p; 阿健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反驳,更加生气了,双眼通红,颤抖着嘴唇说:“你……你……你欺负俺!”
众人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阿健恼羞成怒:“笑什么笑?谁不服气谁来打一架。”
圆子慢条斯理地脱了外面的袍子,捏一捏指骨:“来,客人有兴致,我这个做主人的当然要奉陪到底。”
阿健哪里敢和他打,明显就是要输得很难看嘛,说不定还会被趁机报复,打成废人,然而不打也很丢脸,便颤抖着嘴唇说不出来话。
众人都不敢替他说情,他那点心思大家都知道,明显就是给新郎添堵,坏人家好事,换了自己也不乐意,是得教训教训。
然而圆子却是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突地一笑,伸手接过外袍照旧穿起来,轻轻一拍阿健的肩膀,和气地道:“去喝酒吧,今日的酒很好,十年成酿,平时喝不着的。”
阿健低着头,本想发作,却又听他在耳边压低声音,淡淡道:“再敢多事,我废了你的丁丁。”
他笑着,笑容未达眼底,语气轻描淡写,却森寒入骨。
阿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真的知道怕了。
圆子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绕开石锁往里去了。
众人凑趣地再次欢呼起来,簇拥着他往里走。
少时,来到禾苗门前,他高声喊道:“娘子,跟我回家!”
婆婆大娘们全都笑起来,将门堵住,高声喊道:“新郎官唱首歌来听听。”
圆子也不怯场拿乔,站在那儿,背着手,昂首挺胸唱了起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声音洪亮,醇厚悠长,十分好听。
禾苗一把掀掉盖头,不顾劝阻,走到窗前往外看。
只见漫天的彩霞之下,他背光而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这个方向,曼声而唱。
霞光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晚风将他的喜袍吹得翩翩起舞,从发梢到脸颊,从下颌到脚下,没有一处不好看,没有一处不让人心动。
禾苗倚靠着窗子,痴痴地笑了起来,这便是她的良人,她的丈夫,她真是爱极了他。
圆子似有所感,抬眼看过来,二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曲终了,他高声喊道:“喂,我说那位新娘子,你这样好吗?还不赶紧盖好盖头,乖乖坐着,等我娶你回家?”
被新郎官的好风采镇住的众人闻声,一起看过来,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盯住禾苗,禾苗闹了个大红脸,“唰”地一下将盖头放下来,跑回床边坐着。
坐好了,心尤在“咚咚”乱跳。
众人善意地大笑起来,围着新郎讨要红包,圆子早有准备,回头瞄一眼梁君,梁君板着脸抓一把银制的钱,“唰”地往另一个方向扔。
“哎呀呀,是银子打的!”众人欢呼一声,一窝蜂地去抢银钱,房门外空出好大一片。
圆子趁此机会,与接亲队伍狂奔而入,也不讲什么规矩了,上前背着禾苗就往外跑。
禾苗被颠得发晕,捶着他宽阔有力的肩背喊道:“不是这样的规矩!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