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朝元修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去。看着他高大的背景渐渐的消失在人群里,我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大叔,我要参加这个比赛,快把针线给我?”突然听到子绮的声音,我回过头,她已拿着针线穿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子修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带着一点无奈的神情,他锐利的双瞳宛如猜透了子绮的想法,也不再阻止她的任何行动。
子绮拿着针线,穿了一次又一次,也没成功,急得她香汗满眉,看了真令人怜惜,看来想不帮她都难。
“芯儿,来?”芯儿看了我的眼色,便心领神会了。
“小姐,让奴婢来为你穿吧?”
子绮回头看着我,顽皮的笑道:“还是姐姐对我好。”
突然间,唤醒了我以前的回忆,每次母后逼着我做女红时,都是芯儿帮我做好的,她的女红可是我们西梁首屈一指的,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到她。
我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自从母后离开了我,再也没人逼着我做女红了,霎时间,我的心像被那根绣花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给,小姐。”片刻间,芯儿穿好了针线递给了她。
子绮拿着针线,得意的笑道:“大叔,我穿好了。”
只见那老者接过针线,捋了捋胡须,看了看我们,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犀利的光,似乎感觉到这针线不是子绮穿好的。
沉默了许久,他从子绮手中接过了针线,说道:“姑娘请跟我来。”
我有些好奇,这老者是一个智者,他明知道不是子绮穿好的针线,为什么不立刻揭穿她呢?
子绮跟在他身后,他俩走向台阶中间的木台,那位老者笑道:“这位姑娘,就是今晚乞巧大奖的得主。”
下面的人顿时一片喧哗,掌声阵阵,人们的说笑声,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被绚丽多彩的灯光笼罩的夜晚,更加生动热闹了。
只见子绮一个人站在台上,左顾右盼,目光四处移动,似乎在搜寻什么,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捏紧了衣袖,想必她还不习惯成为被万民注视的焦点。
毕竟她是金枝欲叶,在皇宫里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性格豪爽,一副倨傲的样子,很像元子攸,我原以为像她这样的人什么都不怕,只是让她一个人面对民间的老百姓,她却表现出了不安的情绪,到底是个小女孩。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望了望夜空,念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今晚的大奖,就在这里。”他指着一箩筐的馒头,下面的人都一片哗然,有的人狂笑,有的人目瞪口呆,大家议论纷纷,想必都不知他是何意?
“什么?”子绮瞪大了眼睛,指着那箩筐惊呼:“这不是骗人吗?这是什么大奖?”
看着子绮的表情,我和芯儿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出声,抬眼看着皇兄,他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而子修的面色很冷静,眼里泛着一点清冷的光。
那老者的双手拍动了下,像是在安抚所有的路人,然后,慢慢的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安静片刻,听老夫慢慢道来。”
他的目光又看着子绮,继续道:“姑娘莫及,想必姑娘也是二八年华,今晚七夕佳节来参加这个比赛,也是想祈求一段美好的姻缘,老夫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子绮好奇的望着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而下面的人一片高呼。
“请各位街坊静一静,听老夫把话说完。”
他拿出一个鸳鸯扣递给子绮:“姑娘现在手里有一个鸳鸯扣,这鸳鸯扣本是一对,另一个鸳鸯扣就在这堆馒头里,老夫会把所有的馒头洒向台下,谁拾到有鸳鸯扣的馒头,便和这位姑娘是有缘人。”
台下异常热闹,一个男子高呼道:“如果是姑娘捡到鸳鸯扣那怎么办?”
“哈哈哈”那老者大笑:“她们愿意可以结拜为金兰。”
结金兰?我暗暗一笑,如果那个馒头被我抢到了,不知道子绮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事不宜迟,开始寻找鸳鸯扣。”说完,便把所有馒头往下面洒,所有的人都在疯抢,只见子绮站在台上捂着嘴格格直笑。
我看着皇兄,递了个眼神给他,笑道:“哥,你还不快抢?”
皇兄愣了一下,说道:“嗯,芷嫣,你也帮为兄抢啊。”
这一刻,我感觉到他再也不是以前的皇兄了,在西梁的时候,每次我嚷着让他带我去花灯会,他都很勉强,更不会为我去做这些小事。看来他这次真的爱上了,而且深陷泥足,无法自拔。
“啊,不要挤?不要……”正在我凝思的时候,被人推的东倒西歪。
我整个人都站立不住,倒了下去,却被一只大手及时地揽住了我的腰肢,一个踉跄跌进了他的怀里。
“姑娘,别怕,”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