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最终墨迁只能按萨罗穆的要求在熊茂的光脑上设置一个身体监测程序,定时将他的基础身体指标发送给萨罗穆,供他观察记录。
“我能推测到结果,但过程还是有很多变量的,数据的采集对研究有意义,你们人就没必要过来了。”前首席科学家的话说得不好听,墨迁还是照做,至少这样能让事情的一部分变得可控,尽管只有一点点。
在小别墅的客厅里过了一夜,几只霸王猫就赖着不走了。现在没有战事要求,墨迁也不赶它们。有这些家伙在,他出去工作时熊茂也有朋友陪着,何况他发现大王它们在有意逗熊茂开心。
动物在有些方面比人类更敏感。墨迁宁愿他没有这个发现。
作为被关注的对象,熊茂的感受更为明显。睡个午觉起来,两只大猫像保姆一样坐在床边守着他;看着它们甩得整整齐齐的尾巴笑一笑,那一排尾巴能甩到把他催眠;打算到窗边坐一坐,身后马上就会多一个暖融融、软绵绵的大猫靠垫……
熊茂明白这种关心背后的含义。他出门的时间大大减少,知道内情的人看到他的样子会更为忧虑,不知就里的人会疑惑滚滚到底怎么了。战争已经结束,他现在唯一需要努力做的,就是顺应大家的心意,好好休息,舒服度日,保持良好的心情。
不过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熊茂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宅男,没有很多爱好,一时有了大量的空闲,也想不到要做些什么。墨迁有问过他要不要到处看看,他可以调出时间来,有空间异能在,随时要回来都可以。熊茂拒绝了,说自己就想待在博格星。这里虽然没什么好玩的,但是让他觉得最舒服自在的地方。
以前的熊茂希望尽力融入这个世界,拥有存在感并创造一些意义,现在他的想法正好相反——如果他注定只是一个贸然闯入的过客,那他希望自己的痕迹能更淡一点。
熊茂的味觉已几近全失。他没有告诉墨迁,萨罗穆说过了,没有拿到原始基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对于这一点,他总有种隐隐的预感。还是不要给家长徒增烦恼了。
没有了吃这一大乐趣,熊茂陷入了每一个认为自己即将走向终点的人都会有的爱好,回忆过去。他回忆的主题很简单。
懒洋洋的午觉起来,熊茂斜躺在大王身上,把光屏拉大,开始欣赏光脑里的“私货”。里面有他和墨迁在一起的合照和视频,从他还是一只不会走路的小滚滚时,到他胖得墨迁一抱就被整个遮住的时候。前面部分大多出自菲碧之手,后面就有很多是他自己拍的了。这些墨迁也都看过。
他目光停留得更多的,是墨迁没看过的那些。年轻少将行走时的侧颜、跑步时的背影、指挥时的英姿、安睡时的脸庞……一些照片遥远得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轮廓,一些又近得只有男人一扇合拢的眼帘、一只穿着军靴的脚。
熊茂很遗憾,没有偷拍到墨迁大笑的表情。每次墨迁大笑的时候,几乎都是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而那些时候他不是羞窘得想钻地缝,就是高兴得找不着北。
家长唯一笑起来比较明显的一张,是一个从下往上拍的视角。熊茂记忆力很好,却想不起自己当时在做什么或者周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棱角分明的脸都柔和了下来,唇角微翘,眼里有温暖的光。
像这样随手拍下来,毫无构图可言的零碎照片有很多,拍的时候不经心,现在就需要根据时间在脑海里一点点复原当时的场景、前后的事件,一张照片他往往要看很久。
熊茂沉浸在追溯过去的思绪里,没有发现自己脸上不自觉带出的笑容都落进了屈尊降贵给他当靠垫的大王眼中。长毛霸王猫看看光屏里的那个人类,又看看倚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类,金绿色的眼睛眯了眯,像在认真思考。
这天晚上,墨迁一回来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平常视他为空气的几只大猫端坐在客厅里,脸朝着大门的方向,似乎在专门等他回来。
他不动声色地往里走,大猫们昂首伏腰地围过来,那姿势就像要狩猎,可他并没有察觉到敌意。是为熊茂准备的什么新游戏?他没有反抗,任凭这些大家伙把他撞倒,然后一些驮一些顶地把他像头猎物一样运到楼上。
可惜了,如果他明白大猫们的意思,应该会自己给自己打一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