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那边有你这样的例子,还成功治愈过。你不用太担心。”
又问:“还是公司的事?我先帮你做了,不会占你的便宜,拿他们当刀。”他有许多事,本就是债多不压身,倒不如全揽下来,让沈约好好休息。
“你用吧,那是一把好刀。”沈约应了一句,冷笑着,“现在这情形,谁都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救你也是救我。”
其实不是的。顾宁远和沈约结仇太过深远,即使是救了这么一次,旁人也大多不太相信。
顾宁远微微一笑,心里柔软极了,“那我会好好用的。”
却没有其余的道谢,有开始吻写别的,“肖家……”
这样来回把问题问了个遍。沈约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有点不耐烦,最后问:“你那个未婚妻呢?她把我撞成这样,现在在哪?”
顾宁远沉默了一会。
沈约挑了挑眉尖,冷嘲热讽道:“还是以前快要订了婚的未婚妻,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舍不得什么?”顾宁远瞧着沈约,“郑媛死了,自杀在牢里了。”
他说的冷冷淡淡,像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其实顾宁远才开始是没打算让郑媛死的这么轻易,把她关到监狱也只是为了叫她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可沈约终于醒了,顾宁远想着他的性格,若是没有报仇,肯定是不能安生下来,倒不如自己先解决了这件事。
这就是顾宁远的手段,看起来平和宁静,让每个人在面子上都过得去。可要做成的事,却没人能够阻拦。
沈约知道的。
他一贯很明白顾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那就,”沈约躺下去,背过身,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谢谢了。”
顾宁远替他敛了敛被子,叮嘱道:“已经是下午了,莫睡得太迟,等到了晚上,我同你一起吃饭。”
沈约把被子裹得更紧,从里头传来闷闷的声音,“知道了。”
这么多天来,沈约没接触到外面,手下的人也只知道他醒过来了,正在修养,别的一概不知,至于眼睛看不见了,消息都被顾宁远封锁了。说到底,沈约从前得罪了太多人,他一直如同一把极锋锐的刀,能够杀人的时候自然人人害怕。如今这刀好不容易上了锈,钝得割不动旁人的皮肉,只剩一个花架子,谁都想来折了他,不论是一雪前耻,还是想扬名立万。
沈约是孤独的,他没有朋友,手下也不论多少忠心。即使是别人的人,只要能够干活,有本事,他都敢用。所以他不能倒,不能钝,一旦沈约不是那把杀人的刀,就是他的死期。
但是顾宁远护着他,把沈约护的好好的,外界有多少风雨,什么也不让他知道。
可顾宁远已经不是当初东临的那个顾先生了。他被顾家赶了出来,甚至还在打官司,那么多人想让他死。
沈约不晓得顾宁远哪里来的时间,才开始醒来的那几天还不太明显,现在倒还能闲情逸致地陪着自己吃饭。
他想不明白。
国外请来的医生和原来医院的专家合作,终于讨论出来一个方案。沈约的眼睛一日好过一日,他终于能够见到光亮。
身体上的病好了,顾宁远还多留他在医院十几日,沈约猜可能是外头上的事还没处理完。
到了九月的一天,顾宁远接沈约出院。他离开的时候,遥遥看到还是单薄的沈约靠在窗户旁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不好,大概自己在这已经模模糊糊了。所以误以为别人也瞧不清了,眼睛里盛满了不舍。
真是个傻孩子。
顾宁远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一张沈约,到了车上又看了几遍,最后设成手机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