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脸羞红,但见得张落叶没有反应,才于心中松了口气,既而暗暗窃喜又而有些失望。
窃喜的是,张落叶对贾延这般称呼没有反对,这足以让两女遐思连连;
失望的是,张落叶所表现出来的冷淡,就仿佛贾延的称呼仅是一个称呼罢了,不带有任何的意义。
阮小谢不禁柔声问:
“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婚宴结束了吗?”
“就是,一定很高兴吧。”
乔秋容跟着低语了一句,似乎对张落叶没有带她们一同前去感到很是的遗憾。
“别提了,发生了点事情,让得婚宴被迫中止。”
回想起发生在婚宴的一幕,就是张落叶性情冷淡如水,也禁不住轻叹了口气。
“咦………!?被迫中止,什么意思?”
两女对看了一眼,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当下张落叶便简单把发生在婚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得听着的几人满脸的疑惑。
张落叶说:
“我此趟过来,便是要告诉你们,我要亲自往太一教跑一趟………..”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乔秋容抢先打断,她咬牙说:
“张公子,这听起来危机重重的,妾身两人也要一起去,就算你不让我们去,我们事后也会偷偷跟着去。”
正是因为熟知张落叶的为人,所以她才说出这番话,张落叶这人是个烂好人,烂到有时候连自己命都不顾,她情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张落叶死。
毕竟此事中,连身为斩妖判官的钟馗都不可避免遭殃,可想而知其危险的严重性。
阮小谢没有乔秋容的大咧性子,见得张落叶不说话,以为张落叶为难,不禁白了乔秋容一眼,轻声说:
“乔姐姐,你真是的,没看到公子在为难吗?我想公子恐怕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听凭公子吩咐就是,公子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时,张落叶说:
“放心吧,考虑到此趟的危险,我早就决定让你们也一起去,但又怕你们会拒绝,正想着用怎么样的措辞说,你们倒争着要去,正好,省了我说服的力气。”
两女听得脸色一喜,只要与张落叶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惜的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根木头,她们都把情意表达得如此明显了,他怎么就不能察觉呢?
一旁的贾延在扫了两女以及张落叶一眼后,口中说:
“师父,我呢?我也要一起去吗?”
张落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小延,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了吗?”
贾延闻听,恭敬答道:
“是的,父亲按照师父的吩咐,今日早上,便与母亲还有所有下人离开了本县。”
张落叶略一顿首,口中说:
“这样,此趟凶险异常,我就是带着你前去,也没时间教你道法,更何况要顾及保护你的话,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我就留下些书籍给你钻研,你就在这客栈等我们回来,千万不要乱走,明白吗?另外别想着偷懒,我这回来后,还要考核你的进程。”
“弟子谨遵师父吩咐。”
贾延点了点头,自张落叶手中接过几本泛黄的书卷。
此时,阮小谢在拍了拍小手后,微笑说道:
“对了,公子,现在距离未时中分还有些时间,不如由我与乔姐姐为你做几个小菜吧,婚宴发生那样的事情,想必你也没吃多少的东西。”
“也好,麻烦你们了。”
就是两女不说,他也正有到客栈一楼吃饭的打算,既然两女如此盛情,也就算了。
一会儿功夫,两女捧上热腾腾的饭菜,贾延也跟着沾了光,尝了几口后,大赞不已,让得两女笑骂了一句。
时间就在这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转眼便到了约定的时间。
张落叶以两把油纸伞为媒介,把乔秋容与阮小谢各自收入当中的一把,毕竟两女是鬼身,想要光明正大在烈日下行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勉强而为之,也会对自身修成的鬼身,造成极大的伤害。
到得县门口,却发现梁秋生与吴文才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似乎对张落叶一个大男人,却背着两把女子油纸伞感到疑惑,特别是油纸伞中散发着阵阵的鬼气,让得两人各自心中一凛。
张落叶为免麻烦,便呼出两女与他们打招呼,见得两女犹如天仙下凡般的姿色,两人只感到如遭雷劈。
吴文才甚至扯着喉咙嚷道:
“我说,张小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们这是去太一教,你以为去游玩吗?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女眷。”
梁秋生回过神来,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额头,这小子真是丢脸,你这般,不就连带着让我也成为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吗?
不过,说起来,但凡厉害的修道士,都有圈养妖鬼的做法,以张落叶天师道传人的身份,恐怕这两只女鬼,实力非同小可。
吴文才并没有梁秋生的思维,反而搭着张落叶的肩膀,小声说:
“我说张小哥,你一个大男人背着两把油纸伞,知道的人倒没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变态呢!要不,我吃点亏,帮你背了那两把油纸伞吧。”
张落叶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小子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去问问她们吧。”
张落叶也懒得跟他说,只是指了指两女的方向。
这很明显是推脱的话语,但吴文才这厮竟真的跑去问两女,结果被薄怒的两女一抖袖袍下,甩得远远的。
“啊,要不一把也可以,真的。”
吴文才不服输地再喊了一句,结果被直接掀飞好几丈,最后一个狗趴屎的姿势砸落在地上。
“你小子别给我再丢脸了,要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梁秋生实在看不下去,禁不住呵斥了一声。
这一段小插曲落罢,由于没在城市,不用顾忌惊世骇俗,几人便各施御器术,往着太一教的所在急速飞去。
由未时中分出发,一路赶到太一教所在的附近,已经是戌时末分的时分。
天色早已暗淡了下来,本该万里无云,夜月当空的画面,在此处附近却变得阴云密布,寒气逼人之极。
太一教作为太一宗的附属,位于连云山的中部,如名字所言,连云,便是与天上云彩接洽的意思,形容连云山的高峻。
事实上,到得这里附近后,看着眼前如波浪连绵般的高峻山脉,众人禁不住发出赞叹之声。
只见得眼前的连云山,山向面平江、北济阳,隔汨罗江与幕阜山南北对峙,山内峭壁千仞,群山起伏,沟壑纵横,森木密茂,常有云气覆盖其上,远视之,如入云端。
山麓有石笋石,白雪莹然,簇若蜂房,而山间的月光岩,岩形似连月,岩腹空阔,常有瀑布似门帘遮掩岩洞口,虽是隔得远,仍可清晰听到阵阵的瀑布冲洗之声。
就眼前所见,本该仙家修道圣地,然而为何此刻会阴气弥漫?
张落叶微微皱了皱眉头,满脸谨慎地说:
“小心点,此处阴死之气浓重,恐怕有不详之物。”
其实不用张落叶说,众人已经在听到突兀响起的数阵鬼啸之声后,见得数十只张牙舞爪的尸变死尸扑闪而来!
“我的妈呀!”
吴文才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惊呼出声。
“梁兄,吴兄,这些死尸动作缓慢,我们不必与它们颤抖,以免打草惊蛇,直接绕过去就可以。”
梁秋生点了点头,拉过仍在大呼小叫的吴文才的衣袖,身化一道惊鸿,自死尸上方掠过。
那边张落叶同样身化惊鸿掠过,乔秋容两女由于是晚上缘故,没有藏身在油纸伞中,飘舞着缕缕白衣,仿佛天仙下凡般,紧跟张落叶的身后。
然而,越是深入连云山,众人便越是吃惊于尸化死尸的数目之多,就这么粗略估计的话,最少在一万以上!
一万,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有一万无辜的人,被残忍炼化成死尸!
“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丧尽天良!这太一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梁秋生眉头微微一皱,满脸气愤地说道。
吴文才却说:
“有空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师父。这些死尸都成好几支军队了,要是师父不慎落入其中,恐怕连尸体都不剩,我看我们还是趁着这档期,四周找一下师父的尸体好。”
“蠢货!”
梁秋生禁不住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
“有你这样咒师父的吗?你还有身为弟子的自觉?”
吴文才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口中不服道:
“我没有身为弟子的自觉?那你说说,为什么用联系师父的方法从刚才开始就联系了好几次,师父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那不正是师父出事的证据吗?作为弟子,要是师父尸骨无存,连个碑墓都立不上,那才叫真正的欺师灭祖!”
见得两人争吵得不象话,张落叶不禁说道:
“两位莫要再吵,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令师的好。我相信以令师的修为,绝不可能葬身在这种地方,定是有什么事情脱身不得,才忘了回复你们的联系。你们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联系到你们师父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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