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南,郑介之确实遭遇了比较大的压力,但是那种毅志坚定、善于用脑的智者,默察形势之后就以静制动了,关于方针路线、基本政策、理论原则等这些就成了他这个书记手里的法宝,站在公义的制高点上重新统一下面干部的认识,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必须坚持下去,他明白萧书记的用心。
不过从鲁东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大港市郑贵之市长被停职了,给他传达这个信息的是他在鲁东执政两年多比较信任的省委秘书长候志良,候秘书长把袁志浩上任后第一次常委会的情况仔细叙述了一番,海、张、卢三人的突然发动,似是出乎意料,但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凌省长出面轻易化解了危机,不过凌寒化解的是政治危机,而不是郑贵之的个人危机,郑介之心下感慨,鲁东非凌寒不能坐镇。
“……贵之吗?停职了?这两年在大港的表现我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你赢得了凌寒的好感。”
郑贵之接到堂兄主动打来的电话,不由激动莫名,这些年了,堂兄何尝主动给自已打过哪怕半个电话,他这种姿态无疑是对自已的认可,澎湃的心潮不能可制,以致声音都有点颤抖的道:“哥,贵之给你丢脸了,但是贵之是经得起考验的,从踏上这方土地,郑贵之立志重新为人,绝不丢我郑家之脸面,纵然为此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不惜,哥,还有个事要和你说,我给停职的第二天,宜芝主动联系了我,和我说‘如果我自身素质过硬,经得住考验,有人会为我做主的’,反之,我可能被调离……”
“宜芝?哈……好好好,我猜她在济州,不然我前脚一走,你给人家欺负,她就急着跳了出来。”
这边郑贵之抬手抹了眼泪,似怕给一起的孙晓桐看见,其实孙晓桐早就看见了,“……哥,我没敢问宜芝在哪,我也猜她在济州,另外……哥,估计是宜芝和凌省长说了什么,常委会上,凌省长护我。”
“你别自做多情,凌寒可不是头脑冲动的主儿,早在大港市他就流露了要你接任书记的意思,现在海、张、卢他们联首想挑战凌寒的权威?怎么这些人就不想一想新任袁书记会有什么看法呢?一部分原因是凌寒要维护他的权威,另外则是因为我的离去使鲁东政治形势发生了转变,凌寒要寻找新的平衡点,贵之啊,你想在鲁东有所作为,不能失去了凌省长对你的支持,传闻说你和孙晓桐如何如何,这个关系你自已处理好,这不光是你们两个人的单纯感情问题,谁都知道孙晓桐背靠着哪颗大树。”
“哥,我明白,我也知道,即便我和晓桐真有结合的一天,也不会完全改变郑萧两家的微妙政治关系,必竟我和晓桐都还没有进入家族的更高层次,如果有一天真的因为我和晓桐使郑萧两家的关系出现异常波动,我绝不留恋名权富贵,我会自已结束我的政治生命,在这里先请哥哥原谅贵之的自私。”
良久,郑介之才道:“顺其自然吧,我不勉强你做任何事,看得清大是大非就好啊,别被事物的表相所惑,要深刻的洞悉其本质,一曰为官、则一曰为民,毅志不坚,则难成大器,你好自为之吧……”
收了手机的郑贵之良久无言,眸光注视着小桌子上的咖啡怔怔出神,孙晓桐静静坐在他对面,很仔细的看着他胖嘟嘟的脸庞,此刻这张脸肃容严整,深邃的目光隐含着雾气,好多时候,没曾见过这样使自已心动的男人神态了,虽然从整体上说郑贵之根本和‘帅、逸、俊’什么的型男挂勾,但他独有自已的一种气质,同样散发着浓郁的男人味,望着,不由有些痴了……难道说我也会爱上谁吗?
孙晓桐惊异自问时,又见郑贵之点燃了烟,刚才他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已,还说有可能和自已结合之类的话,当时自已的心真的提到嗓子眼儿了,对方是郑氏的郑介之,是绝对令人心悸的大人物啊!
“……刚才和我哥说的一些话,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请你原谅,政治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唉……”
孙晓桐眸光流转,“……你刚才说,肯为了我放充名权富贵,那么……你放弃了这些,我图什么?”
郑贵之愕然抬起头,望了孙晓桐几秒钟后才苦笑道:“刚才没考虑这个问题,现在…是没顾及你的感受,算我一厢情愿吧,不过我不认为晓桐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当然,我也不乎再给你打击一次。”
孙晓桐轻笑了一声,“外界传你我的绯闻,你可以不在乎吗?你是当官的,和我搅在一起这官还怎么当?再说了,我孙晓桐的名声也不怎么样,而且在对待一些问题上很肤浅,缺点特多,你包容得了?”
郑贵之抬起了头,正色的道:“开门见山的说吧,打从头一眼看到晓桐你,我就发现你才是我这一生要追寻的那个梦,我不在乎曾经的你如何如何,我只在乎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晓桐,名权利欲皆是过眼烟云,有机会还能为老百姓做点什么的话,我一定努力,真的没有了这个机会,我仍然有信心面对生活,想我郑贵之初出社会时就蹲在街头卖了半年菜,几经波折、沉浮才知道自已家有一门好亲戚,后来就附上了这门亲戚,本以为至此后可富贵一生,但前后几次受挫才意识到做个人真的不容易,当官更没那么简单,很累人的,一路行来,感触良多,有时候真想觅一清静所在,过平平淡淡的曰子。”
孙晓桐静静的听着,这些年她也享受了无尽的奢糜银侈,名权富贵。唾手可得,钱多的花都花不完,但心灵深处始终是空虚的,从来没有过一丝牵挂,活的很没心没肺,不知从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走进了自已心中,当发现他存在时,已然挥之不去,这些曰子更为了郑贵之的事奔奔波波,尤其听说他被停职心里越是没来由的焦虑,也不顾外间的绯闻说法,就主动的约他来咖啡屋谈心说事……此时更听他剖白心迹,孙晓桐心里十分激动,呎尺之外这张胖乎乎的男人的脸,却让自已觉得份外亲切,心念间,眸光不由柔了几许,“……黄峰很恨我,这一次他又顶了黑锅,新兴集团恐怕要分组了,他愿意的话,我可以收购他手里的全部股权,公司的事我一项就不怎么上心,最近我更发现自已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也许是郑贵之同志身上的某些发光亮让我有兴起这种自知之明,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要痛恨你?不过我不否认我对你产生了一些难言的感觉,有一点要说明,你不能放弃你的仕途。”
“这个……好象不由我做主了,不过你倒不用担心我会蹲到大街上去卖白菜了,一丁点小问题,还不至于剥了我的党籍,再说了,我未必挺不过这一关,只是我官你商,想明媒正娶还是存在问题的。”
“这就谈婚论嫁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点?”孙晓桐不由脸红起来,娇容潮色如粉。
“象你我这样的年龄和心态,似乎不用反反覆覆的考虑或请示‘家长’了吧?自已做不了主吗?”
孙晓梅咬了咬银牙,垂下目光,略含羞涩的道:“明媒正娶是肯定要的,主要是有一个障碍……对了,你饿了没?天都黑了,我们吃点饭去轻松轻松,难得你给停了职有闲功夫,陪我去跳舞浪漫一下?”
“这个……不大好吧,咱们可是‘顶风做案’啊,找个人少的地方偷偷浪漫一曲就行了,心虚啊。”
“德姓?”孙晓桐白了他一眼,旋而大胆的道:“也罢,为了你的仕途我就牺牲点,去我家吧?”
夜色迷漫如水,昏暗的舞池,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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