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曦刚要上前,苏小妹突然将手术剪抵在他后腰:“别动,你白大褂第三颗纽扣。”
剪刀尖挑开纽扣时,黑色粘液正沿着缝线渗出。
李晨曦的瞳孔瞬间收缩,透视视野中,纽扣内部嵌着的微型芯片正与住院部七楼的通风系统同步闪烁。
这是今早护理部主任亲手给他换的新工装。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苏小妹的呼吸扫过他耳后的抗菌贴,那些被魏老医生处理过的伤口突然刺痛起来。
她藏在护士帽里的发卡正在菌丝视角中变形,化作一把刻着生物实验室编号的密钥。
工装男人突然剧烈咳嗽,ct片上的阴影区域渗出黑色丝状物。
李晨曦快步上前按住他肩膀,透视眼穿透三层布料,看见男人肺部爬满与太平间尸体相同的三螺旋菌丝体。
但不同寻常的是,那些菌丝末梢分叉出细小的吸盘,正随着男人情绪波动收缩。
“您咳血多久了?”李晨曦的指尖按在男人腕部,寄生菌丝突然暴起刺向他的血管。
苏小妹的手术剪精准掠过,斩断的菌丝在落地前化为灰烬。
男人愣住,浑浊的眼球映出李晨曦白大褂上的医院徽章:“两、两个月……他们说是尘肺……”
“尘肺不会让痰液呈现金属光泽。”李晨曦用镊子夹起男人衣领上的黑色结晶,菌丝视角中浮现出心血管科药品柜的三维投影,“明天上午十点,带着最近半年的用药记录到门诊二楼找我。”
导诊台后方,范护士长正在调试菌丝浓度监测仪。
她将散落的病历本按荧光强度分类,指挥护士们用抗菌喷雾在地面画出安全通道。
“担架车往西侧通道走!”她的声音穿透此起彼伏的警报声,“急诊区患者佩戴蓝色腕带,疑似感染者戴红色!”
蔡煽动者缩在自动贩售机阴影里,手机屏幕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
相册里二十七个视频正在同步上传,每个画面都经过菌丝滤镜处理——李晨曦扶住妇女的动作被渲染成抢夺婴儿,魏老医生的拐杖成了行凶工具。
当他要点下发送键时,通风口突然坠落的菌丝团砸在屏幕上。
“见鬼!”他擦着溅到眼角的腐蚀性黏液,没注意到口袋里的贿赂清单正被苏小妹鞋跟上的监测器扫描。
那些记载着药品回扣比例的便签纸,在菌丝污染下显露出隐藏的荧光水印。
李晨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透视眼负荷已接近临界值。
当他扶住摇晃的立柱时,苏小妹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奇特的镇静感。
她将某个冰凉物件塞进他口袋,菌丝缠绕的触感立刻在视网膜投射出院长办公室的立体解剖图。
“小心供电系统。”她耳语时的气流扰动菌丝网络,住院部七楼的灯光突然集体闪烁。
那些爬满墙面的紫色菌丝正以特定频率收缩,与院长办公室的污染源形成量子纠缠般的共振。
闹事患者攥着用药记录蹲在墙角,工装袖口隐约露出注射留下的针孔。
李晨曦半跪着查看他手臂时,透视视野捕捉到皮下组织的异常——菌丝吸盘正在吞噬白细胞,每个被包裹的免疫细胞都转化成微型信号发射器。
“这些营养剂……”李晨曦用指甲刮下药瓶标签的荧光层,“你在注射后是不是经常梦到蛇形纹路?”
男人的瞳孔猛地放大。
他颤抖着从裤兜掏出一团染血的纱布,上面用脓液画着与医院铜牌相同的毒蛇图案。
菌丝在他指缝间游走,拼出某位行政人员的工号。
魏老医生的拐杖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老怀表的抗菌磁场暂时压制了菌丝活性。
李晨曦趁机将采集到的样本封入真空管,却看见苏小妹用口红在管壁上画了个眼睛图案——正是她出现在菌丝预警网中的侧脸轮廓。
“李医生!”范护士长突然惊呼。
她手中的监测仪屏幕炸开蛛网状裂纹,菌丝污染指数在断电前最后一秒突破红色警戒线。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所有人看见通风口涌出沥青状物质,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在空中扭成dNA链的形状,精准扑向李晨曦手中的真空管。
苏小妹的高跟鞋后跟突然弹出一截刀片,寒光斩断菌丝触手的刹那,整栋建筑的供电系统发出濒死般的嗡鸣。
在陷入黑暗前的瞬间,李晨曦的透视眼捕捉到配电室闪过的人影——那人白大褂下摆沾着的黑色结晶,正与蔡煽动者衣角的污染物产生量子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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