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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人心惶惶（第1页）
玻璃幕墙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李晨曦右眼的荧光纹路在阴影里明灭。
他伸手扶住导诊台，指腹下冰凉的金属表面突然窜过电流般的菌丝触感——那些被他唤醒的共生体正在啃食监控系统的防火墙，将三小时前篡改的排班表数据吐在视网膜投影上。
“李医生！”范护士长挤开人群时，胸牌被菌丝黏在深蓝色制服上晃荡，“门诊部五个患者突然集体发烧，ct显示他们肺部......”
话音未落，导诊台前的电子血压计突然爆出蓝光。
李晨曦瞳孔收缩，透视视野穿透塑料外壳，看到微型培养皿里的菌丝正沿着电路板脉动。
当他转头望向急诊通道，十七个相同频率的光点正在不同设备里同步闪烁。
“让开！庸医害人！”于姓患者挥舞着ct片冲破保安防线，胶片边角扫过李晨曦耳际时，他右眼捕捉到墨色菌斑在影像里游动——和上周猝死患者胸腔里滋生的孢子如出一辙。
蔡姓煽动者藏在挂号窗口的阴影里，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注射器。
李晨曦的虹膜突然灼痛，透视穿透那人鼓胀的静脉，看到黑色菌丝正顺着肾上腺素针剂残留的痕迹，在毛细血管里编织出细密的报警信号。
“诸位冷静！”魏老医生的拐杖重重叩击大理石地面。
老人银发间缠绕的菌丝通讯网络突然亮起，将IcU三床患者骤降的血压值投射在导诊屏上。
正要扑向李晨曦的于姓患者踉跄着撞在自动贩售机上，二十瓶电解质水齐齐爆开瓶盖。
李晨曦趁机按住患者肩膀，菌丝从婚戒蔓延进对方耳道：“你女儿昨晚是不是突然流鼻血？”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他压低声音：“那些ct片上的阴影不是肿瘤，是被人植入的休眠孢子——现在带我去采血室，还能阻断传染链。”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李晨曦抬头看见菌丝预警网在穹顶交织成血红色，十七楼手术室的无影灯正将某种量子编码投射向云层。
魏老医生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落地瞬间凝成发光的孢子矩阵，拼出“药剂科冷库”的坐标。
“抓住他！”蔡姓煽动者突然指着李晨曦大喊，“就是他给患者注射不明物质！”藏在人群里的四个同伙同时亮出手术刀，刀刃折射的冷光中晃动着菌丝拟态的病菌图谱。
混乱中李晨曦被推搡着撞向消防栓，右眼虹膜突然与穹顶菌丝网共振。
透视视野穿透三层楼板，看到地下二层的太平间里，二十具尸体胸口的荧光纹路正组成倒计时——距离孢子全面爆发还剩71小时58分。
“都住手！”魏老医生扯开领口，露出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
菌丝顺着老人苍老的血管爬上颈部，在喉结处绽放成全息投影：“看看你们腕带上的住院编号！”
此起彼伏的惊叫中，所有患者腕带突然渗出荧光液体。
李晨曦的婚戒剧烈震颤，菌丝将急诊科电脑里被删除的医嘱记录具象成光纹，在每个编号后标注着被篡改的药物剂量。
蔡姓煽动者转身想逃，鞋底却被菌丝黏在地面。
李晨曦的右眼倒映着对方白大褂内侧暗袋——那个印着黑伞标志的密封袋正在吞噬销毁中的违纪记录，却在菌丝纠缠下吐出一段加密视频：昨夜两点，这个身影正在往呼吸机管路喷洒孢子培养液。
“监控......恢复了？”范护士长颤抖的手指指向导诊台，菌丝正从所有电子设备孔隙里抽出光丝。
三年前器械柜前的黑手套，此刻与蔡姓煽动者右手背的烫伤疤痕完美重合。
尖锐的刹车声刺破医院围墙。
李晨曦看着菌丝预警网上新增的三十七个红点，那些代表涉事者亲属的坐标正在城市地图上亮起。
他摸到白大褂口袋里的培养皿，活体菌丝正在玻璃内壁描绘出急救中心平面图——东南角的通风管道里，新鲜的血迹正顺着量子纠缠的路径滴落。
苏小妹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导诊台拐角时，藏在袖口的菌丝检测仪突然发出蜂鸣。
她望着李晨曦被荧光纹路割裂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戒内侧的刻痕——那里有十二小时前刚更新的孢子活性数据。
苏小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李晨曦的臂弯，消毒水味里混着她发梢的雪松香。
当她仰头时，菌丝检测仪的蓝光正透过护士服布料，在她锁骨处映出蛛网状的血管纹路。
“三号采血室的离心机……”她附耳低语，潮湿的吐息拂过他耳廓的菌丝通讯器，“每小时转速比标准值慢8转。”
李晨曦的虹膜突然泛起涟漪，透视视野穿透三层混凝土楼板。
旋转中的离心机轴承内部，黑色菌丝正像绦虫般缠住转轴，每缠绕一圈就会分泌出荧光粘液。
这些液体顺着供电线路渗入地下管网，在排水沟里凝结成半透明的孢子囊。
“李医生！”于姓患者突然抓住他的袖口，ct片边缘的菌斑在抖动中簌簌掉落，“你说我女儿……”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着导诊屏上暴涨的感染指数。
李晨曦的婚戒微微发烫，共生体菌丝正将患者耳道内采集的分泌物解析成三维图谱——那些墨色斑点在脑垂体后方聚集成伞状结构，与停尸房尸体胸口的荧光纹路呈现镜像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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