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里没动,她才不会过去,她不傻,她还没看见叶奈法。“叶奈法在哪里?我要见她。她是在你身后的房间?”
有人笑了,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笑了,包括史蒂夫*史凯伦与雷欧*邦纳特,紧接着一个刺耳的男人声音得意地说:“主人总是料事如神!”
“是的,总是。”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现在,到我身边来。”威戈弗特兹像是没听到身边人恭维一样,他依旧冷冰冰的说道。希里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它们自发的想要往前走。
“你把叶奈法怎么了?”希里说。她没理会内心的惶恐不安,以及被威戈弗特兹催促的恐惧感,她双手握紧“吉薇艾儿”:“你把叶奈法关在了哪里?她在这里,我知道的,我看到的。”
“小红帽被噩梦吓醒了。”希里这次辨认出那个刺耳的男声出自威戈弗特兹身边的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小个子的老男人,缩在阴影里。“哭鼻子的小红帽需要去找她的外婆,可惜她的外婆已经被大灰狼吃掉了。”
一阵此起彼伏的嘲笑。
“够了。”术士再次制止他的手下,他眼窝中的宝石转动着,他带着嘲弄说道:“是的,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在折磨叶奈法,我给她插上管子,向她的静脉里输入乌头和七叶树的浓缩液,我向她的□□刺入电极,在她的颅脑置入突变物,我给她灌下魔药——你看到了,不是吗?”
是的,她看到了。希里颤抖着,她无助的听着威戈弗特兹的残忍诉说,她想捂住耳朵,但她做不到,她还得握住剑。
“我是想那么做的,但很可惜,我没抓到她。”威戈弗特兹凝视着着瑟缩在谷底中央,在七八十个匪徒包围之下,不断试图向后撤步的瘦小女孩,他忽然发出一声餮足的叹息:“她的几根头发,你的血液,一颗龙的心脏,共感魔法,我强烈怀疑你没听说过这个,无意冒犯,但叶奈法的水平距离做这个还差的远。嗯,我得说我的神游矩阵回路做的不错,你完全相信了那个梦境,深信不疑,甚至没向你的任何一位亲友求证,这事情比我想的简单不少,你可真是帮我节省了不少力气。”
“这还得感谢尼弗迦德皇帝,是他帮我建造了这台超级共鸣感应仪,没错,你们父女都帮了我大忙。”他停顿了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忘了告诉你,恩希尔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恐怕你不知道,傻孩子。”
他说的是真的。希里感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所谓的营救母亲行动完全是一个毫无规划的烂点子,维瑟米尔教给她的知识她全都扔到了脑后,她只是在自我感动,她是自己送上了门的。史蒂夫*史凯伦说的没错,自己是个鲁莽、狂妄、无知的傻丫头,也许杰洛特和叶奈法他们现在正在泰莫利亚某处焦急的寻找自己。
是的,一定是。那个梦境,沙地,橡树,呼唤自己的流光,那一定是叶奈法的魔法,我真是个蠢货。希里感到心脏在痉挛,她苦涩的笑着,过了好一会,陷入自责的她才猛地意识到威戈弗特兹的后半句话。“恩希尔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尼弗迦德皇帝?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傻丫头,除了流淌在你体内的血脉对我有价值外,你身上的其他部分对我一文不值,欺骗你空洞的大脑完全就是在浪费我的生命。”威戈弗特兹朝希里勾了勾手指:“现在,到我身边来吧。”
“不,你休想染指我。”希里努力试图将双脚扎在地上,同时试图唤醒埋藏在她血脉中的长者之血力量,就像几分钟前攻击雷欧*邦纳特一样,她想要穿梭时空,离开这里,从这座邪恶的山谷中逃脱,躲避到时间与空间的缝隙之中。但她失败了,无论她如何鼓动,如何挣扎,以往很容易被突破的时空界限此时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线缝住一样,她竟然无法穿越。
“很困难,是不是?”带着面具的术士偏头微笑:“辛特拉的幼狮啊,如果你在踏入那道拱门之前离开,又或者在和邦纳特先生决斗时未曾使用你的特殊能力,我承认我都无法困住你。但现在,我的魔法已经贯穿了你的躯体,你被牢牢地绑在这座大山之中,不要白费心机,放下你的剑,到我这边来!”
好吧,蠢货希里,你完了,你的□□马上就要被束缚起来,你自由的灵魂还能翱翔多久呢?希里自嘲,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彻底不听使唤,“吉薇艾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像一具木偶一样,正迈着僵硬的步子朝威戈弗特兹走去。
邦纳特放声大笑,史蒂夫*史凯伦嗤之以鼻,四周甲板和谷底外围的佣兵们也都嘲弄着,交头接耳,看着这个在自己主人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希里想要说话,但她的嗓子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
“这很容易不是吗?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孩子。”威戈弗特兹兴致盎然地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女孩,他伸出左手,上面戴着三枚颜色各异的指环。他在笑,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他的手掌慢慢移动着,移向女孩布满灰尘、试图反抗却又无能为力的脸庞,终于,术士满足的叹息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计划没有白费,我战胜了所有人,术士兄弟会,尼弗迦德,他们都阻止不了我追寻力量的脚步。劳拉*朵伦的血脉,我总算找到——”
威戈弗特兹突然停住了,他猛地抬头看向半空,然后他笑了,一道翠绿色闪电从他还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球中射出,射向虚空中的某个点,在它即将要炸开的瞬间,另一团银球凭空出现,它接住了闪电,它们僵持着,扭曲着,纠缠在一起,剧烈地翻滚,谁也占不了上风,而环在山谷四周,聆听讲话并低声嬉笑的佣兵们尚不知晓他们的主人为何这般动作,这只有一瞬间,他们也不明白空中发生着什么。有几个胆大的亲信准备询问,但答案来得更加快速,没等开口,他们马上就得到了答案——地面开始摇晃,像是地震一样,尘土扬起,悬在山壁上的锁链嘎啦作响,有几个站在木板边沿观望的倒霉蛋不幸坠落下来,只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然后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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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闪光,巨响,纷飞的尘土,希里前一刻还不能动弹,她只能徒劳地在内心中竭力嘶吼,试图躲避威戈弗特兹冰冷的手掌心,紧接着,巨大的轰鸣与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充斥她的耳道,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了红色,是血光,但她无法转动脖子。然后,响动消失了,术士暴戾的咆哮穿刺她的耳膜,她想捂住耳朵,然后她做到了,束缚她躯体的魔力消失不见,威戈弗特兹残缺不全的脸也从她眼前越拉越远,她感到身体一轻,像是她体内长者之血力量在涌动一样,然后她又落地,落在不久前站立的地方,她的剑就躺在那里,在她两臂长的距离之外,不,还有人,好几个人,他们围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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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
艾德里安笑眯眯的看着完全不顾自己行为失态的女术士,她猛地张开双臂,一把将干瘦的小女孩拽进怀里,她那因为营养过剩而略显丰腴的胸脯几乎埋没了女孩的脑袋。
“叶……叶奶伐——是你吗?真的系你?你没事?”
“是的,是我,是我!我怎么会有事。”
“放开小家伙吧,叶奈法,她快不能呼吸。”黑发狩魔猎人捡起了躺在地上的长剑,他原以为这只是把不错的剑,但当兰伯特捡起来它时,他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很好的剑,非常好的剑,完美的重量,如果不是时候,他真想试几剑。“拿好它,希里,这是把好剑,别再搞丢了,记住我教给你的!”
“兰,兰伯特?!”希里红着脸,无法分辨是因为缺氧还是激动,叶奈法将她从怀抱中放了出来,她这才看清身边的人,四个人,叶奈法、兰伯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她不认识,以及,一个异常高挑俊美的男性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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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瞧瞧这是谁?”站在华丽木门门口的男术士,威戈弗特兹,他握紧手中的金属法杖,几个箭步向前,然后停到了场地边缘,距离突然造访的来客大约三十步的距离处,他开始踱步。“叶奈法,松鼠党的头子,狩魔猎人,我以为会是利维亚杰洛特,以及——”
他忽然将头转向了场地最前面的白袍年轻人,慢慢说道:“召唤陨石损毁我另一座居所的陌生术士,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见面,我等了很久,很久,足足有半年时间,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
“恐怕不能,我说过的。”艾德里安抬头环顾山腹四周长短不一的木架上盘踞着的武装佣兵,大多数都拉开了弓。如果只看装备,他们几乎能够媲美泰莫利亚的一些地方军,而且人数足足有两百七十多,这还不算谷地四周分散的好几群匪气十足的人物。
非常强力的一个组织,如果眼前这个术士有心从事政治,凭借他高超的魔法实力和心机手段,攻打下小半个北方完全不成问题。
“你在轻视我?”
“当然不是。”艾德里安收回目光,他带着笑容说道:“真可惜你没趁我刚才走神动手攻击,我可是为你特意准备了一个魔法陷阱。”
“哦,是吗?你似乎很有自信击败我?”威戈弗特兹审视着面前嬉皮笑脸的年轻人,他搓动着牙齿,再次开始踱步。“就凭着你们四个?“
他撇了撇嘴。“无意冒犯,但在我看来,只有你一个算得上真正的对手,而这是我的领地,在这里与我的手下为敌,你确信真的能击败我?击败我和我的手下?”
“我是很有信心。”年轻的白袍男子用非常明显的傲慢口吻说道:“而你却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威戈弗特兹,你身边的人全都是你的手下,你没有一个朋友。我本以为上次海上那场比试能让你有所收敛,但我没想到你会继续动作,你不该将你阴险的谋划牵扯到希里身上,凯尔莫罕不允许,我不允许!”
“朋友?”紫袍术士冷冷的笑了下。“我不需要朋友,强者不需要朋友,像你我这样的人不需要朋友,他们只会成为拖累。“
“你真可怜。”他对面的年轻男人叹息,但他很快就开始摇头。“这不管我的事,我有朋友而你没有,这就是我比你厉害的地方。”
”是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吗?“威戈弗特兹的声音几乎可以冻结空气,他恶狠狠地说道:“我曾以为你是像我一样的人,至少在我们身上有某些共性,但你让我失望了。你自大,傲慢,沉迷于那些空虚无用的爱与信赖之中,你不懂得谋划,不懂得如何掌握这超凡力量,你和那没脑子的女孩一样!动手吧。”
火花在他四周跳动,他开始挥动手中的金属法杖。
“动手吧。”艾德里安脸上笑容隐去,他同样挥动手中橡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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