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将盛装宵夜的大陶罐端到了正厅里,笑着说道:“只做了面片汤儿,配了煎蛋、炸酱和蔬菜,大家趁热吃吧。”
一碗又一碗面片汤儿端到了朗清疏、雷捕头、贝琉璃和李伯的面前。
四人动作一致拿起筷子,每人挟了一块片面儿往嘴里放。
朗清疏、雷捕头和李伯都吃得津津有味,可口的宵夜带着温暖驱散了饥饿,松驰了紧绷的神经。
朗清疏吃完一碗就发现不对劲。
雷捕头一连吃了四碗,连蔬菜碎都没剩下。连讲究深夜不食的李伯,也吃了两碗。
不停为大家添片面儿汤的徐娘也有些诧异,问道:“璃公子,这个不合胃口吗?”
贝琉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长时间的心外按压和缝合,从肩膀到手指酸胀疼痛,拿着碗筷的双手抖得停不下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总共到嘴两块片面儿,汤倒是撒了不少,肚子好饿好想吃,却吃不到,眼泪都快出来了。
很快,李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道:“双臂自上而下都酸胀疼痛,无法控制双手?”
贝琉璃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救人救到这种狼狈样,好糗。
徐娘立刻明白,双手捧着碗,说道:“璃公子,来,趁热吃吧。”说着,就将碗端到了贝琉璃的嘴边。
贝琉璃怔了一下,轻声说了“谢谢。”就一口又一口地喝起面汤来。
徐娘小心周到地服侍璃公子吃完一碗,起身准备再添,可是陶罐已经底朝天了,忙说道:“璃公子,请稍等,我再去做一些来。”说完就端着陶罐离开了正厅。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贝琉璃,刚得到了一些安抚,宵夜就没了,郁闷之情无处发泄,转而哀怨地注视着吃了四碗的雷捕头。
雷捕头被她瞧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脸红脖子粗地挤出一句话来:“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还没吃饱呢。”
贝琉璃哼了一声,瞧着瞧着,眼皮越来越沉,使劲瞪他一下,撑了一会儿,眼皮又往下沉。
朗清疏轻轻地将贝琉璃揽在怀里,安慰道:“好了,徐娘动作勤快,再等一下就好。”
贝琉璃依在朗清疏温暖的怀里,嗯了一声,嘀咕着:“哼,下次做鱼,一块都不给他吃。”
殷夫人和殷素云怎么也想不到,让她们敬畏的璃公子竟然会这样孩子气,不由地抿嘴轻笑。
炭火噼啪作响,暖意融融,忙碌了一晚的大家,都不免有些疲惫。
这时,徐娘又端着陶罐进来,轻声唤道:“璃公子,片面汤做好了。”
贝琉璃依在朗清疏怀里,没有动。
朗清疏低头一看,她已在他的怀里入睡,即使睡着了,脸上还带着郁闷和不甘,让他哭笑不得。
李伯喊了一声:“璃公子……”
朗清疏轻声说道:“醒醒,面片汤儿来了,快吃吧。”
贝琉璃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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