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二人自无极城北门而出,一路行去。途中,陈敬龙中几处,堪做吴旬墓地;询问云不回意思时,云不回却默然不应,只顾匆匆赶路,对陈敬龙所选地方,瞧也不瞧一眼。几次之后,陈敬龙觉出古怪,便也不再多话,只忍着满肚子纳闷,跟随云不回默默疾行。
直走出二十余里,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空旷无人的荒地时,云不回方停住脚步,四下打量一番,蹲身将吴旬尸首轻轻放落地上。
陈敬龙再忍不住好奇,近前问道:“云大哥,你古古怪怪,究竟搞什么鬼?”
云不回摇头不应,抬手握上吴旬胸膛所嵌长剑的剑柄,神色微显紧张,喃喃祷道:“但愿没有偏差!天地神灵保佑,千万别出差错……千万保佑……”祝祷几句后,猛地一咬牙关,手臂疾扬,将那长剑拔起。
长剑一离,鲜血立出。云不回凝神向那创口仔细打量几眼,霍地长吁口气,如释重负,展颜笑道:“谢天谢地!匆匆学来,初次施展,居然未有偏差,当真是神灵保佑、侥天之幸!”
陈敬龙诧异莫名,怔怔问道:“什么初次学来?什么……什么未有偏差?”
云不回含笑解释道:“利剑贯胸,常人只当必死,却极少有人知道,人内脏之间,颇有间隙;只要利剑从间隙穿过,丝毫不伤及内脏,则不过是皮肉之痛而已,无碍性命!”
陈敬龙听了这一番话。不禁满头雾水,怔怔然如在梦中;喃喃疑道:“利剑贯胸,居然不死?开什么玩笑?……什么间隙?着实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云不回笑道:“没空儿向你多加解释!你只要知道,这些话是我神医师傅告诉我的。绝不会错,便可以了!”口中与陈敬龙说话,手中忙碌不停,自怀中摸出两只小瓷瓶、一团布带,放在地上,接着又将吴旬胸襟扯的大开。
陈敬龙听他提起姬神医,又见他一番举止,霍地心头猛跳。生起几分希望;试探问道:“云大哥,听你这意思,莫非……吴大哥并没死掉?”
云不回含笑点头,指着吴旬胸膛剑伤唤道:“你来瞧!”陈敬龙忙靠上前。蹲身细,见那伤口不断有鲜血流出,但流的并不很急,出血不多;不禁大觉纳罕,奇道:“古怪!断气这么久。怎还会流血?……就算尸体未冷、血流未停好了;可如此重伤,血又怎能出的这样少法?”
云不回拿起一只瓷瓶,一边将瓶中药粉敷到吴旬胸膛伤口上,一边向陈敬龙解释道:“他并未真死。所以仍会流血;而这一剑,似厉害。其实未触内脏,只不过伤些皮肉而已。所以流血不会很多!……神医师傅告诉我,这落剑位置,必须准准确确,绝容不得丝毫偏差;方才动手时,我着实捏了好大一把汗,真怕出剑稍有不准,弄巧成拙,真正坏了吴兄性命!……嘿,还好;现在来,未出差错,吴兄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当真万幸……”
陈敬龙见他说的一本正经,似乎不假,喜意大生;伸手去吴旬鼻间一探,却又心中一沉,愕道:“一点气息也没有,明明就是死了……”
云不回笑道:“凭我神医师傅的手段,配出一幅‘假死药’来,又有何难?我给吴兄喝的那碗酒,是下过药的;喝下去之后,可让人呼吸、心跳全停,同死人一模一样!哈哈,若非如此,又如何能瞒得过百姓试探?”
陈敬龙恍然大悟,叫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去取酒,半晌方回!……难怪吴大哥饮酒之后,显出些诧异神色!”
云不回笑道:“我去那半晌,当然找神医师傅帮忙了!而酒中有药,吴兄当然能尝出味道不对!”微一停顿,又整整面容,正色嘱道:“敬龙,吴旬未死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你便成了弄假欺世的小人,威望名声必将尽毁,再也别想统领江湖群豪!因此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以防人多口杂,有所疏失;明白么?”
陈敬龙连连点头,应道:“我当然知道厉害!”想了想,又疑道:“你不让大家跟来‘送葬’,自然是想把他们全都瞒过了!其实……驼叔、容儿他们,绝对不会害我,着实没必要瞒着他们!”
云不回摇头叹道:“他们当然不会害你,但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终究不是坏事!尤其商姑娘,性情浮躁,冲动时往往口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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