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正事,却又无法发作吵闹;柳眉倒竖、粉脸通红,咬了半天牙,方轻声恨恨骂道:“无义小贼,没良心的东西!……真恨不得痛揍你一顿才好!”稍一发泄之后,理理思绪,又冷冷答道:“放心吧;我父亲贵为伯爵,岂能言而无信?他早就说服了十几位贵族朋友,联名上书。请求大帝约束东征军恶行。大帝不好驳这许多贵族的脸面,只得传令,禁止东征军再凌虐轩辕百姓。如今我暗族军兵攻占轩辕族城池之后,虽仍不免有暗地里胡作非为者。似毕竟不敢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百姓处境虽苦,但比起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陈敬龙听得这话,心中积存已久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立感轻松;欣慰笑道:“好,好;令尊能施恩于异族百姓,真善人也!蒙他恩泽而免死之人,不知多少;行如此大善。令尊将来必得好报!”言毕,抱拳正正经经向纱维亚施下一礼,郑重嘱道:“令尊高义,敬龙感激不尽!烦你再见令尊时。替敬龙转达谢意!”
纱维亚微一挥手,阻他施礼;嗤鼻冷笑道:“哼,虚礼客套,说声谢谢,有什么实际用处?……你若真心感谢我父亲。便别再欺负他女儿,别让他老人家伤心难过,才是正经!”
陈敬龙瞠目愕然;怔了好一会儿,方诧异叫道:“照你这说话。倒好像我以前欺负过你似的;真是莫名其妙!……就算将你擒住那次,我也不过虚言恐吓几句罢了。并没有真给你吃什么苦头;你可不能信口胡言,冤枉于我!……”
纱维亚见他脸红脖粗。当真急了,忙展颜笑道:“跟你开个玩笑,何必认真?这么大个人,怎么连句玩笑都开不起,这样小气?”
陈敬龙见她忽怒忽笑、忽嗔忽喜,变化无定、古古怪怪,不禁有些难以应付、力不从心之感;悻悻叹道:“开玩笑?嘿,你这些话,被雨……若被别人听见,信以为真,认定我确曾欺负过女孩儿,我陈敬龙颜面何存?事关名声,干系重大;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微一停顿,实怕再交谈下去,她又说出什么让人难以应付的话来,忙拱手示意,干笑道:“你离营越久,风险越大;若没什么正经消息要告诉我,这便请回吧!”
纱维亚一愣,随即气的连连顿足,咬牙恨道:“你不愿与我说话,正经事说完了,便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我冒着性命危险,约你会面,将要紧消息通知给你;你却连与我多说几句话也不肯!陈敬龙,你……你这冷血寡情的混蛋,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太也不是东西……”
陈敬龙见她气愤斥骂,思及雨梦就在树上听着,不禁尴尬万分;忙安抚道:“你别生气!我不是赶你走,只是怕你离营太久,被人发觉……”
纱维亚气愤愤一挥手,打断他说话,怒道:“不用花言巧语;我须不是傻子,总不至连人喜恶厌憎都不出来!……哼,陈敬龙,你如此待我,真对得起我为你出这许多力气!你不愿与我说话,我走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言毕,转身欲行,颇显绝决。
陈敬龙急扯住她手臂,郑重叮嘱道:“我还有句话:你离营与我会面,属实危险的紧;以后若没有万分紧要的消息,绝不可再如此行事!记得了么?”
纱维亚抵不过他的力气,挣不开他拉扯,却并不回身;冷冷应道:“你不愿与我说话,我还与你会面做什么?以后便是你想见我,我可也不肯见你了!”
陈敬龙轻叹口气,松开她手臂,沉声道:“如此说来,你我以后未必能有再见的机会了!……以往相助相救之恩,敬龙没齿不忘;今宵一别,善自珍重!”
纱维亚见他如此反应,越发气不可耐;怒道:“好,好;你连哄我一哄都不肯,巴不得与我再不相见!……陈敬龙,你当真够冷够硬,当真是条不折不扣的铁汉;无血无肉,连心都是铁的;真有你的……”口中唠唠叨叨,怒斥不休;足下急起,大步向林外走去。
陈敬龙见她愤怒行走,手臂紧甩,所提镰刀晃来晃去,忙叫道:“暗夜潜行,记得遮掩兵刃反光!性命攸关,总这样马马虎虎怎么能行?”
纱维亚脚步一顿,迟疑斥道:“我马不马虎,关你什么事了?你又不在乎我死活好歹,何必费神提醒我?”
陈敬龙哭笑不得,叹息应道:“你这人,脾气太大,太也不讲道理,当真难相处的紧!我何曾说过不在乎你生死好歹了?朋友一场,我当然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虽然以后再不相见,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别因马虎大意,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纱维亚垂头不语,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忽地转回头,脸上怒色全消,不剩分毫;狡黠笑道:“在你担心我、替我着想的份儿上,我便原谅你一次,不生气了!哼哼,我父亲投入反战派,我便也是反战派人;你我都与奥马大帝为敌,是同一路的,是自己人。自己人哪有再不见面的道理?以后你我相见的机会,必定不少呢;走着瞧吧!”言毕,眨眨眼,“咯”一声脆笑,转回头去,迈步疾奔,闪出林外;顷刻间隐于夜色之中,再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