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代表着暗族武力最高水准的金宫骑士比较,可就着实差的太远。——刚一交手,便有一名弟子抵不住布立托力大,长剑与其钢叉交撞,立被震翻落马;紧接着又有一名弟子躲闪不及,被布立托挥盾拍翻,内脏震碎,喷血而亡……
眼见敌人强悍,力不能敌,围攻布立托的几人却无一退逃,都只竭力出手、拼命攻击;纠缠打斗之际,又都乱纷纷大叫催促:“我们拦住这人;二公子快走!”“二公子不可恋战;速速突围逃命去吧!”……
欧阳莫邪听众人催促,虽心中万般不忍,但情知自己若留下等死,让这些舍命来救的师兄弟死的毫无价值,则更为不妥;当即只能强忍酸楚,含泪拨马,退去干将身边。
干将身边的几名山庄弟子,一齐催马,欲要突围。忽听齐若男惶急大叫:“不能丢弃敬龙!救他一齐走……快去救他……”……
……
所谓:将军上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陈敬龙不但久做将军、多历战阵,更是个江湖强者,耳力、眼力均远非常人可比;岂能对身周情形、战况变化茫然无觉?
方才干将、齐若男接连受伤,情势危急,他都在眼里、听在耳中;只可惜,与雷振这样的顶尖级高手缠斗之际,实无暇抽身去救,徒唤奈何。
此时山庄弟子来援,干将等人就要突围离去,他亦知晓;然而,要置雷振攻击于不顾,转身便走,却与自寻死路何异?他虽想走,却又着实走不得。
听齐若男焦急呼嚷,陈敬龙手上越发加紧,一刃紧接一刃,猛攻不休,只想将雷振稍逼退一些,以便脱身退逃。
雷振武技修为不及陈敬龙,在其血刃来去不依套路的“无招”猛攻下,渐有些手忙脚乱、应付不迭。奈何这厮竟打定此战诛杀陈敬龙的主意,死缠不休,虽支持的十分艰难,却就是不肯稍退——被压制的急了,索性不那龙鳞血刃来去之势,只全力施展,将巨弓舞成一团,严密守护自身;竟是不惜体力急剧消耗,只求多纠缠陈敬龙一会儿;同时口中大叫:“速速围杀陈敬龙,不得迟疑!退避自保者,以通敌论处!”
听他这话,周围众暗族骑士均催动马匹,缓缓靠上前来;正是处于严令威逼之下,无可奈何,只得壮起胆子,欲冒枉死之险来参与高手对战。
那齐若男连声催促,却不见有山庄弟子去迎战雷振;眼周围骑士渐渐靠近,一旦拥上围攻,陈敬龙再无脱身可能;情急之下,不顾性命,挣扎着便要下马。
与他共乘一骑的山庄弟子急反手将她扯住,劝阻道:“再不走,必死无疑!不可停留耽搁……”
齐若男凄声急叫:“我不怕死!我没理由要你们以命换命,去救陈敬龙,但我自己情愿舍了这条性命,旁人却也管不着!我非救他不可,绝不弃他而去……”凄叫声中,奋力扭动推拒,欲要挣开那人拉扯,可重伤之际,气力已弱,却哪能挣脱得开?
便在二人拉扯推拒、纠缠不清之际,守护在干将马旁的一人忽地拨马转头,沉声叹道:“我舍了这条性命,去换回陈敬龙就是!齐将军,你好生逃命去吧,莫让我家二公子伤心!”言毕,双足一夹马腹,催马直往陈敬龙所在这处冲去。
此人四十出头,相貌普通,身上穿着的却是大将衣甲,与其余山庄弟子装束全不相同;正是昔日虎威军大将,唐遥怀;亦便是铸剑山庄的大弟子,唐遥。
眼见唐遥舍命冲去,齐若男、欧阳莫邪齐齐惊愕失神。重伤虚弱的欧阳干将,竭力转头回望,嘶声惊呼:“唐……大师兄……”
唐遥对干将呼声充耳不闻,连头都不稍转一下;悲声大笑道:“师傅教我,为族尽命!为将之人,理当舍命护民!今日唐某埋骨沙场,不负师傅教导,不负将者本份,无怨无悔!”言未毕,已冲至雷振身前,挥剑攻去,将陈敬龙挤在旁边。
陈敬龙见有人来援,不禁一愣;仔细一瞧来人模样,更是错愕;脱口叫道:“是你?”
唐遥奋力出剑,不歇气的向雷振紧攻不休;口中催促陈敬龙:“还不快走?我缠住他,你快走;不可迟疑……”
陈敬龙微一沉吟,拨马退开;刚奔出两三丈远,终是心中不忍,猛一拉缰,转头唤道:“唐将军……”
不等他多说,唐遥一边不断出剑,一边悲声叫道:“坑害护族英雄,日夜苦受良心折磨,生不如死!陈将军,今日我偿以性命,抵消旧债,以前欠你的,算是还清了!……不必再记恨我;若肯稍念你我曾经的同袍之义,便努力抗敌,万勿懈怠,莫让我舍命舍的不值、死的全没意义!”言毕,微一停顿,又一叠声急催:“快走,快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