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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炎渝他们离开后这才坐上了马车,往樊城东门慢悠悠驶去。
樊城自然比不上曾城,却也是热闹非凡,我从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看到一处巷子口几个小孩笑闹着,拿着石子砸向一个瘫软在墙根下的乞丐身上。
这样的事在很多地方都会发生,见怪不怪的情形,我仅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心却微微震了下,那乞丐的形象就那样印在了我脑海里,乱糟糟的发头,脏兮兮的长衣,无力蜷缩的身子,在我看过去时,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浑身僵硬了下。
马车还在前行,街边的热闹却到不了我耳朵里,沉鱼跟镜玄窝在一起不知看什么没节操的话本。
我抿紧了唇,不由得攥紧了手,那乞丐我虽没看到他的容貌,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被我压在内心深处封存的熟悉感,许是察觉到我的异样,镜玄跟沉鱼抬眼看我:“小月儿,怎么啦?”
“十三停下车。”我蹙紧了眉,终究还是忍不住。
镜玄跟沉鱼对望一眼,奇怪看我,十三将马车停下,我看着两人道:“我下车一会儿。”我看着镜玄再转眼去看沉鱼,沉鱼一闪身先我们下了马车,淡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快下来啊!”
下了马车,我向那巷子走去,身边跟着沉鱼、镜玄,身后跟着训练有素的亲卫,许是我们一行太过显眼周围人悄悄注视着我们。
走到巷子外,几名小孩还在那扔得起劲,看到我们过来集体愣住,一哄而散,我站到乞丐面前,居高临下的静静注视着他。
如今正是盛夏,乞丐一身脏污散发着阵阵恶臭,我抿紧了唇,只是那样盯着乞丐看,乞丐在我的注视下浑身因紧张而僵硬,像是害怕又像是激动的微微颤抖。
许是我与乞丐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无人打扰。
等了许久,乞丐缓缓抬起了头,虽他脸上满是脏黑,但极度的消瘦之下,那深邃立体的五官更加明显,碧色的瞳仁,本就少有,那碧瞳里沉静如没有涟漪的湖与深深忧郁更是绝无仅有。如今一看,证实了我刚刚心中的猜想,忽然心仿佛被人用力捏住,有点痛、有点闷、有点恼。“公主!”声音的发出让人感觉十分艰难且嘎哑难听,我心又被捏紧一分,墙根下狼狈如乞丐,不,比普通乞丐更加狼狈脏臭的男子是幽羽,那个在矛盾中出卖了我们,让我们陷入绝境,甚至让小果失去生命的男子。
不过如今小果回来了,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个身份来到我身边,抛却了曾经那个沉重的身份,更好的安然的待在我身边,我对幽羽的恨意便也淡了。
我早知道自己对幽羽的感情,曾经以为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他,就将他当成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便好,哪怕是再见也只要当成路人即可。
可如今在月国边镜的小巷口,看到蜷缩在地狼狈不堪的幽羽,从不想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现在我心里的感觉很怪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心中原本对幽羽已不多的恨与怨慢慢被心疼取代。
“小羽!”沉鱼淡定的声音微带惊愕与心疼:“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鱼!”幽羽干裂的唇微微蠕动,眼睛转向沉鱼的方向,却……没有聚焦。
这个发现让我心狠狠抽了下,我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而冷淡:“你的眼睛?”
“看不见了!”幽羽悠悠叹息一声,难听的声音,毫不在意的语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却更加让人心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拧紧了眉淡淡问。
幽羽缓缓将眼睛转向我的方向,微微一笑,舔了舔唇艰难道:“我,在等公主,向公主赎我的罪,我欠公主一条命,我这条命我想公主亲手拿走,我这条命只有公主能拿走,除了公主谁也别想拿走。”
我的心仿佛被捏出了一个血窟窿,幽羽的嘴角溢出了血丝,我定定看着他,心很痛,第一次听幽羽说那么多话,可说出的内容却那么让人心痛。
我咬紧了牙冷冷一笑:“你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要我杀了你,就是想让我的手沾上鲜血?”
幽羽沉静片刻艰难道:“我想还公主一条命,此身便也无憾了。”
我感觉我整个胸膛都在泛疼,堵塞得特别厉害,我定定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幽羽,那个幅度十分怪异,四肢好像完全无力,我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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