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拳头不再言语。
“公主,杀了我吧!”长久的沉默后,幽羽轻轻恳求,带着生无所望的决绝。
我淡淡别开了眼,看向街边生机勃勃的树木。
“公主!”沉鱼低唤我一声,虽仅仅只是称呼的两个字,但我却感受到了沉鱼的祈望,不要杀幽羽,救他吧!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我悠悠叹息一声道:“幽羽,按你的意思,你的命现在就是我的了,你欠我的岂止是一条命?”我顿了顿,转头直直看着幽羽继续轻缓道:“我不会杀你,既然你现在的命是我的,那我就要你好好保着这条命,欠我的……用一辈子来还。”
幽羽抬眼愣愣看我,没有聚焦的、沉静的碧色眼眸,仿佛掉落某样重物,砸碎了忧郁,荡起圈圈涟漪,漫出两行晶莹。
我用力眨了下眼,压掉眼中的酸涩,轻轻吐出一口气,命令:“来人,将他带去好好清理一番。”
两名面无表情的亲卫上前,准备一左一右将幽羽架起,沉鱼拦住其中一位,自己亲自上前与另一名亲卫小心将幽羽扶了起来。
当沉鱼将幽羽扶起时,难得看到变化的面瘫脸瞬间变色,呆木的眼眸也闪过明显心疼与愤怒的光芒。
我看着幽羽被架着而无力垂着的双手,再看着他无力拖在地上的双脚,咬牙偏过头去淡淡道:“和尚,我们在马车上等你们。”
说完我快步离开了巷子,上了马车,我无力的靠在软塌上,抬眼看着车顶发呆,心里的难受劲太强烈一时半会儿化不开、去不掉。
“小月儿。”镜玄上了马车在我身边坐下,厥着嘴担忧的看着我,抓着我一只手用双手包住柔声道:“小月儿在心疼幽羽么?原来他就是幽羽啊!”
“嗯。”我点头承认,镜玄有了解过关于我的所有事情,事无大小巨细,人无远近亲疏,所以他知道幽羽与我们之间的全部。
“你认识他吧?”我看着镜玄问,意思是在另一个高远的地方的时候。
“嗯。”镜玄会意点头:“认识,不过不太熟,只见过几次面。”
“还有呢?”我等待片刻,镜玄没再说下去,我忍不住问,想要知道幽羽曾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应该说是怎样的神。
镜玄厥着嘴,眨巴了几下眼,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只能说这么多。”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好吧!反正我只需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就好了。”
“就是嘛!”镜玄嘻嘻一笑,又跟我扯着其他的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用心良苦我懂,看着镜玄活力的,努力逗我开心的样子,我心刚刚被戳出的伤口慢慢愈合。
半个多小时后,沉鱼回来,告诉我们幽羽的身体情况,需要及时救治受不了颠簸。
我心“咯噔”跳了下,刚刚幽羽那情况都有些如强弩之末,我立即决定先留下,返回驿站,并要十三发消息给鬼医。
我们的返回让驿站的守官一阵惶恐,我下令让他去找来城内最好的大夫,其他人各自守卫。
我坐在驿站一楼大厅,看着大夫来了一个摇头无奈的又走了一个,再来一个同样无望的离开,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幽羽陷入了昏迷,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却没一个大夫有办法医治。
“十三,鬼鬼要多久才能收到消息?”我静静看着窗外,很久没有过这种焦虑的情绪。
“鬼医现在在曾城,收到消息赶过来,最快明天下午能到。”站在大厅一边的十三回道。
我站起身上楼,看到又一位大夫摇头无奈的走出幽羽暂住的房间,守官满脸忧愁的请大夫离开,看到我立即迎上来行了一礼满脸的为难:“公主?这城里的大夫都……”
“算了!”我淡淡开口:“你先下去吧。不必再叫大夫了。”
我走进房间,镜玄跟沉鱼都在房内,看到我进来,无声的看我一眼后默契的离开。
樊城驿站的房间宽敞,是单间的设计,房间只右边用屏风隔开一处用于洗漱,进门便能看到对面墙下的床。
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躺床上那面容沉静的男子,整个人黯然无神,本就瘦的脸更是瘦得皮包骨,本就苍白的肌肤更是呈现一种异样的苍白,就连左边眼角那颗本鲜红的泪痣都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能熄灭。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