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火堆,那抹身影单单笔直的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天边漆黑的分界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靠近。
碧凝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轻轻站在他旁边,歪着脑袋抬头看他,月光下,是她熟悉的清冷模样。
“这么晚了,你今天一路奔波,怎么不早点休息?”正欣赏他的面孔欣赏的出神,一阵清冷的声音猛然响起,生生把碧凝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声音的发声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开口都没有一点准备声音的吗,知不知道大晚上很容易吓死人的!”碧凝一边轻轻拍着胸口,一边埋怨开口。
“更为吓人的应该是碧凝姑娘吧,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到我身边,一直盯着我看不是吗?”冬衣面无表情,语气里也依旧冷冷清清,听不出一丝情绪。
听到他的话,碧凝嘟了嘟嘴唇,不自然的扭动身体,低着头直踢脚下的小草。
“我又不是故意的,云绣姐姐说你不喜欢说话,喜欢安静,我不想打扰你啊,我只是想……只是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月亮而已。”碧凝死鸭子嘴硬,努了努嘴唇,理直气壮的说道。
哼哼,本来就是嘛,她自己一个人出来看月亮,他总是管不着的吧。
“月亮似乎不是在这个方向,碧凝姑娘找错了吧。”冬衣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的开口打击她。
碧凝一听,脸色当即泛红,跺了跺脚,语气依旧僵硬无道理。
“我现在又不想看了,我想和你说说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碧凝暗暗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霸道宣誓自己的要求,不管了不管了,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若是今晚不和冬衣说清楚,她一晚上都会睡不着的。
“碧凝尽管问就是了,能回答的,我定然一一回答。”冬衣面无表情的开口,看了看碧凝纤细的样子,抿了抿唇,转身走到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靠着树干坐下,对碧凝招了招手。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一路帮了我们不少,我陪你说说话是应该的。”冬衣一段话说的冠冕堂皇,碧凝并未在意他表情神色的转变,看到他坐在大树下,也毫不客气的跟着他坐在树下,双手习惯性的抱着膝盖,转头去看冬衣。
“今天一天,为什么你不和我说话,在安平王府的时候,我要扶你离开,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开。”碧凝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将满肚子的疑问通通说了出来。
虽然有了云绣的回答,可她还是想亲口听到冬衣自己的回答,若是真的是那样,她愿意……听从云绣姐姐的话,努力去追求他。
“冬衣天生性冷,喜欢安静,不喜欢说话,这一点你应该了解了,至于今日在安平王府的事,冬衣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你挡住了我的剑身,施展不开身手,情急之下,只好将你推开了,关于这个,是冬衣不对,冬衣做的有些过了,在这里跟你说说一声抱歉。”
冬衣清冷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清晰响起,没有一丝的思考和斟酌,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心底理所应当的表达。
碧凝的缩着的身体突然僵了僵,顿在那里一动不动,一阵阵凉飕飕的晚风吹过,她突然感觉前所未有过的冰冷,像是一根根冰刺刺入骨头里的痛,深的无法自拔。
什么为了保护她,什么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才推开她……
原来,那些她心里的答案,都不过是她自己幻想出来骗自己的罢了。
原来,他冬衣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什么,她好心好意担惊受怕的去救他,去从地狱之门将他拉回来,而他,将她重重推开的理由,不过是因为她碧凝挡住了他施展身手的机会。
原来,在他冬衣心里,哪怕是最卑微最弱小最不起眼的地方,都没有她碧凝的一个位置,那么,她又算得了什么?
顿了许久许久,久到空中的月亮都变了一个位置,碧凝才在刺骨的寒风中微微缓过神,转头木木的看向他,僵硬平淡的声音在两人之间缓缓响起。
“所以说,如果我今天执意要挡在你的前面,为了施展你的身手,为了可以杀掉你的仇人,你是不是,也会握着剑向我刺来?”碧凝的声音格外空旷,第一次没有了灵气,第一次没有了生机勃勃的样子,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躯体,听的冬衣的心脏猛然一震。
仓皇转头去看她,看到她木然的脸,冬衣心底突然一紧,慌忙开口解释
“碧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把我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想象的太重要,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不舍的努力追求你,我就会成功的,我以为只要我一直这样照顾你,总有一天你会感动,你会对我笑的,原来一切都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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