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我自己的想象,谢谢你冬衣,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一切的现实,我知道从今往后我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了。”
碧凝一口气说完心里的所有的话,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想要掉落下来的眼泪,快速起身向远处跑去。
翠绿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在漆黑的树林里,冬衣心下一惊,怕她出什么事,刚站起身想要追过去,面前突然横过来一把精致的配剑,生生堵住了冬衣的去路。
低头看到剑身如此熟悉,冬衣下意识抬头,刚一抬眼,秦世倾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便映入眼底。
“我的徒儿,不劳烦阁下费心,半个时辰之后,我自然会找你。”秦世倾淡淡说完,不等冬衣开口,已然握着配件,跟着碧凝的方向追上去。
树林里一片漆黑,越来越深的深林,一片片硕大的树叶将整个天空盖住,漆黑的程度可以形容成伸手不见五指,秦世倾一路追随,暗暗用体内的血脉灵力追随她的行踪,放轻脚步,时刻跟在她的身后。
碧凝一路狂奔,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热乎乎的一片,衣袖都已经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再次反应过来时,周身已经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碧凝心底一阵,不敢相信的眨眨湿漉漉的眼睛,四周依然一片漆黑,望向头顶,不知哪里来的密密麻麻的树叶,把空净的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零落的星星,看不到那轮明亮的月。
碧凝心慌了,在原地不停转圈,可四周就像是一个圆圈一样,一模一样的景物,一模一样的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连她刚刚跑过来的方向都忘记的干干净净。
越看越悲催,碧凝吸了吸鼻子,找不到一丁点方向,顿了半天,索性一下子坐在一棵大树下,抹了抹眼泪,想想刚刚冬衣的那些话,心底的难过更加厉害。
脑海里所有的画面断断续续,全部都是他的面孔,全部都是他说过的一句句话,冰冷无情,淡漠冷血,一路走来,她从焱山到了山下,她从碧府到了安平王府,她跟随他们,从安平王府逃出这深林之中,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多见见他,可心底的那个人,竟是这般的无情。
越想越难过,眼睛里迅速又是热乎乎的一片,抬头看了看四周压抑的漆黑,碧凝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放声大哭开来。
凄惨伤心的哭声响彻整个深林,使人格外揪心,本是躲在大树后面的秦世倾,这会看到自家徒儿一个人抱着膝盖哭的那么无助,心疼的直咬牙,心底把沈离岸身边那个不自量力的跟从都恨透了。
他从城南部落将碧凝带到身边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的这份干净,这份纯洁,不让任何人玷污,更是时时刻刻的都疼她爱她,将她当宝贝一样呵护在身边,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可这个挨千刀的冬衣,竟然将他如此疼爱的徒儿弄成这个样子,当真是刺激的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看了看不远处已然嚎啕大哭的人儿,秦世倾本愤恨的心彻底软化,软成了一片心疼。
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步走过去,蹲在埋头大哭的人儿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找不到回去的路,这里又这么黑,冬衣又如此伤人,什么事情似乎都是这般的不顺利,碧凝正哭的伤心,突然隐约听到一声叹息声,紧接着脑袋被一个温暖的东西盖上,亲亲摩擦。
这个感觉好熟悉,碧凝瞬间停止了哭声,眨着泪眼抬起头,自家师父熟悉的脸落入她的眼底。
“师父……”碧凝眨眨泪眼,万分委屈的看着自家师父,本就伤心的心情,现在更加的委屈了,伸出小手抓住秦世倾的衣袖,哭的更加厉害了。
呜呜原来最终,还是师父最疼她师父最好,师父才能找到她保护她,那些人斗不过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自己爱的人才会对她好,原来真正不需要回报就对她好的,只是师父一个人。
哭声越大,秦世倾的脸色就越差了两分,抬手无奈的摸着她的脑袋,最终心疼的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一遍遍的安慰。
“好了不哭了,我早就说过,让你不造同那帮人在一块,你从不听我的话,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不让你去焱山,不让你离开碧府,不让你待在安平王府,你每一个都没有做到,现在好了吧,终于尝到苦头和委屈了吧,还一个人躲在这么深的地方哭鼻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招来野兽怎么办,若不是为师一直不放心跟着,恐怕明天再来找你的时候,在这里的只剩一堆白骨了!”
秦世倾一边心疼一边埋怨,又不忘在心底狠狠的将那个冬衣骂的体无完肤,竟然把他秦世倾视为珍宝的爱徒搞成这个样子,看来,他不出手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对不起凝儿叫他的这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