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梦见有人跟她说话,但是不久之前刚刚有人通过手机和她说了话。如果对方确实是人。
肖易明见她沉默了,有些紧张起来:“你真梦到了?”
“我应该梦到吗?”丁晓南反问,“要是梦到了会怎么样?没有梦到又怎么样?”
肖易明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有梦到就最好。如果有一天梦到了,你千万不要和梦里的人说话。”
丁晓南一下子吓白了脸。
肖易明看得清清楚楚,不觉也变了脸色:“你不会已经……”
丁晓南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梦里的人说话?”
肖易明叹了口气:“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丁晓南挣扎着道:“可是我并不是通过做梦和那个人说话的,是他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我的。”
“他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你?”肖易明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会?”
丁晓南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在开玩笑,连忙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肖易明才听完,便忍不住骂道:“你猪脑袋啊!就是三岁孩子也知道不能随随便便给不认识的人开门,不要接乱七八糟的电话,你连三岁孩子也不如!笨蛋!白痴!”
丁晓南已经完全被肖易明的气焰压住,沮丧地说:“那怎么办,不能接都已经接了。就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肖易明没料到她会吐出这么一句话,想起该捂住她的嘴时早晚了。绿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总之今晚只能这样了,我明天再告诉你。”
丁晓南先点点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既然你觉得不妥,我们为什么不赶紧离开?”当年听舅外公讲那个故事时,她也曾问过外公,为什么不和警卫员一起离开那房子。舅外公说,那时候他还憋着一口气不肯走,警卫员也没提这个建议。他自己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警卫员不直接拉他离开那间屋子。
肖易明冷笑一声:“少自作聪明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一直等到我们来,而不是吓得直接跑掉。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得就是你这种人了。”
丁晓南觉得自己快要恶从胆边生了。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才硬忍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
肖易明站起身,一边向楼上走去,一边问:“哪间是你的卧室?”
丁晓南顺口回道:“第一间就是。”想起还没给他准备卧室,连忙也起身,“你睡第二间吧。”
“不用,我就睡你房里。”
“啊?”
肖易明站在二楼,朝刚站到楼梯前的丁晓南居高临下地一笑,笑容十分之恶劣:“你别想歪了,我只不过是要看住你,防止你又做一些不经大脑的蠢事!”末了,还又扔下一声,“哼!”方飘飘然地走了。
“哼!”丁晓南冲着楼上挥挥拳头,“就你会哼!”
一记闪电适时地划过窗外,雷鸣中屋里又一次陷入黑暗。
丁晓南很没骨气地一声尖叫,一边抱着脑袋直往楼上冲,一边满嘴乱喊:“帅哥,等等我!”
心惊胆战的结果就是一夜没睡好。
丁晓南用被子把自己包成卷心菜,几乎睁着眼睛抖了一夜。唯一的庆幸就是不曾尿急,她可不想一个人去上厕所。那个说要看住她的人倒是呼呼大睡,从昨晚十点闭上眼睛,便雷打不动,电闪不醒,直到早上七点才打着呵欠懒洋洋地醒来。
“呜啊……啊!”呵欠打到一半,又变成一声短促地惊叫,“你干什么?”
肖易明瞪着成猫状蹲在他面前的丁晓南,那女人正顶着漆黑的两只眼圈,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可是为了他那些藏头露尾的话哆嗦了一整夜,要是再不给她说清楚,可别怪她辣手拔草。
“哼,”肖易明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地板果然不是人睡的,“今天晚上你睡地板。”
“啊?”丁晓南惊恐道,“你今天晚上还要在我家睡?”
肖易明瞟了她一眼:“你敢一个人睡?”
“呃……可是那也该是你睡地板。”
“哼!地板是给我这样才貌双绝的优质帅哥睡的吗?也就是给你这种不知死活的笨蛋睡睡。”
“……”算了,我一个成熟好女人才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丁晓南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我睡地板。现在你可以跟我说清楚这房子究竟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了吧?”
肖易明摸摸肚子:“吃完早饭再说。”说完,把被子一掀人就出去了。
丁晓南怒吼:“喂!你被子都不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