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来,将军府上下就得兴师动众的接待。
若是坐一坐喝盏茶就走,那是最好不过的。可像今天这样吃了晚饭还与宋将军在堂上闲聊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之前太子早走晚走对宋知虞而言,并没有任何妨碍。
可今日她慌着下席回房“睡觉”,太子却偏偏和宋将军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还时不时的点她一句。
贵客在席,宋知虞也不好失了将军府的规矩,强忍着心中的躁动,继续坐在席间。
宋夫人打量了宋知虞一眼,便将宋知虞不耐烦的心态了然于胸。
她关切的问道:“知虞这是困了?”
宋知虞并没有多想,她很自然的正要答出“没有”二字,宋夫人却先她一步,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也是,平日戌时一刻你就已经休息了。今晚与之相比,的确晚了些。”
原来她娘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宋知虞连忙打哈欠,配合的表演道:“我是有些困了。”
太子殿下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识趣的将酒杯放下起身。
“和宋将军聊的高兴,没注意到时辰已经这么晚。既然宋小姐也乏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宋知虞听到太子这句话,内心狂喜,这尊大神总算要移驾了!
宋将军连忙起身相送,太子却回身拦住他。
“将军今晚陪本宫喝了不少,也早些休息吧,让王管家送我出去就行了。”
太子说完,还又看了宋知虞一眼。
那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是……带了几分敌意?
糟了!
自己就说了一句犯困,总不会就因此得罪太子了吧?
“知虞,你回去休息吧。”
宋知虞还没品出个味,宋夫人见太子已离去,便迫切的也给她下逐客令,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这倒正合宋知虞的意!
宋知虞察觉到屋子里气氛微妙,连忙自觉闪人。
宋知虞走后,堂内只剩下宋将军和宋夫人二人。
宋将军这才缓缓从门口走到宋夫人身边,坐下说:“菀莺,你竟然敢对太子殿下下逐客令?你就算再不喜欢太子殿下来,也不该……”
“我可没说我不欢迎太子殿下。”
宋夫人反驳,“只是上次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不让知虞和太子瑞王接触吗?你本来也一直闭门谢客,怎么今日太子来,你还是见了他,并且还留他吃晚饭?”
面对宋夫人的连问,宋将军无奈的叹气,道:“太子殿下时常过来,要是回回不见,是不是也太无情了些?他毕竟是恩师的外孙。”
“太子殿下今天一来,径直就去花房见了知虞,你以为人家是来看你?你看他刚刚出门时,对知虞那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宋夫人越说越生气,起身将袖子一甩,就开始往堂外走。
“算了,我也难得跟你说,真是对牛弹琴。”
见宋夫人真动了气,宋将军连忙追在后面示好。
“夫人夫人……别生气。”
宋将军将宋夫人搂住,“今日是我错了,往后无论是太子还是瑞王,咱们都一概不见。全听夫人的,好吗?”
……
丑时。
迎着皎白的月光,宋知虞在习习夜风中爬上了墙头。
当她骑在墙头往下看时,沈持竟也正好骑在马上抬头往上看,看样子不知道是已经等候了多久。
风度翩翩的蓝衣公子,发髻高束,鬓发飘扬。
他那器宇不凡的姿态,映着白玉发冠和银线刺绣的光泽,使他整个人周身都像是泛着一种神明照拂的星辉。
那双正与宋知虞对视的眼眸,在黑夜中如同星辰闪耀,又如同两滴在清晨还未来得及散去的露水。轻盈空灵的同时,也晶莹清澈的摄人心魄。
宋知虞强迫自己别开视线,她从墙上跃下,跳在沈持和初阳之间。
宋知虞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见沈持端着副高傲的姿态,将缰绳甩给她。
沈持不很愉悦的鼓着两腮,道:“今天怎么这么迟?下次再不守时,我们可不等你了。”
沈持一边说,一边又拽着缰绳将自己的马调了个头。
宋知虞骑上沈持身后的那匹马,答道:“还不是怪你那个太子大哥嘛,成天闲着没事跑到我家喝喝喝,今天过了戌时才走!等他走后,我再回房把我那些丫头安置好,不也得需要点时间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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