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便出列对刘宏恭声道:“陛下,巴郡賨人之乱,是由其地郡守不施仁政而致!且在賨人围困郡城江州之时,其地郡守更是趁此弃城而去,如此不为君父牧守安民;不为百姓纳言做主之人,有何脸面再存活于世!”
刘宏闻得杨赐之言,道:“现下可知此人逃遁至何处?”
廷尉出列恭声道:“箫中丞奏策上言,此人曾逃至刺史府,而后不知去向!”
刘宏遂令道:“传朕诏令,令各州郡一待遇得此人踪迹,即刻抓捕,将其押解至京师,下狱候审!”
廷尉躬身应道:“诺!”
“陛下圣明!”
宗正刘焉随即出列,躬身,进言道:“陛下,自巴郡郡守逃匿后,其地便无郡守镇守,且适才臣观陈伯台、杨子仁二人策奏上有言,使朝廷选一贤明郡守至巴郡…”
刘宏道:“君朗之意?”
刘焉继言道:“陛下,益州之地广域人众,以巴郡一地便可看出,此地现今自刺史、太守横征暴敛、盘剥其冶下百姓者比比皆是,以至益地蛮族相继反叛,不若趁此,自朝中选派清廉严明之臣去往益地,整饬吏冶!”
刘宏听后,却是不评其言,将目光转向殿内众臣,询道:“诸卿对君朗之言有何看法?”
杨赐出列道:“刘君朗之言,臣附议!如今益地之乱,吏冶不明却是主要之因!选贤明之士于益地诸郡县,对解决乱因大有裨益!但,是否自朝中选取,赐却是另有一言!”
“杨公且言于朕听!”
“诺!”
“陛下,益地诸郡县官吏虽大多皆是盘剥百姓,然!却是也有诸多严明之人。此些官吏既无盘剥百姓之举,又严明公正,更熟悉诸郡县境内之事,何不自此些人中选取!”
刘宏沉吟道:“杨公之言在理!是以今日先行定下巴郡守之人,益地其余诸郡且先放置一边,过后再议!”
“诺!”
“不知诸卿对巴郡守可有举荐?”
见朝中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刘宏心下一阵烦躁,今日朝议是自其入继皇帝之位以来,时间最久一次,是以早己忍耐不住。
遂语气不善道:“平日让你等举荐朝堂缺职之人时,皆是争先恐后的举荐门生故吏!如今到了巴郡之事时,为何都哑了?啊!”
刘宏话语一落,遂将目光望向一脸平静的杨赐道:“杨公,你可有人选荐之?”
杨赐躬身,道:“陛下,臣心下虽有一人,却是要陛下定夺!”
“你且道来!”
“陛下可否还记得是何人守住江州?”
“你所举荐之人…”
“臣正是举荐此人!”
“这曹廉官声如何?”
“江州城自賨人攻城之时,全城百姓自发前往城墙抵抗賨人兵锋,皆愿与其共同进退!”
“既是如此…”
刘宏沉吟片刻道:“传朕诏令,巴郡丞曹廉自賨人攻城之时,不顾生死,亲率城内兵士固守城池不失,城内百姓更是助其守城,为彰其功,令其进任巴郡守一职,为朝廷安抚賨部!郡尉严颜因镇守葭萌关之功,着使其进任为护羌校尉节下司马!”
“诺!”
继令道:“巴郡賨人七姓,自秦世立功……建和二年,羌复大入,实赖賨部出兵平之……忠功如此,本无恶心。皆是乡亭长吏赋税至重,横征暴敛……遂免其赋税三年,于三年之后,賨人赋税之策沿行往昔!且宕渠县今更为宕渠道,由賨人首领为此道之长!”
刘宏话语一落,尚书令便将整理成诏的帛简双手捧于刘宏御前一览。
“好!就依此,即刻发至巴郡!”
“诺!”
言罢,尚书令遂急忙出殿,往北军驻地选兵士陪同,去往巴郡宣诏!
待尚书令出殿后,刘宏继言询道:“杨宸、陈雅二人献策有功,不知众卿以为朕该如何赏他二人?”
袁术听得刘宏之言,急忙出列道:“陛下,杨子仁今虽献此策于陛下,但此策于巴郡之乱能否有用,今时却是难以定论,不若待诏令至巴郡后,看此策效果如何,若是此策平了巴郡之乱。到时再以公车暑征召其至京师,再行封赏之事亦是不迟!”
其话语一落,使得朝中众人望向袁术目光均是意味莫明!
曹操暗自摇头道:“袁公路啊袁公路,杨子仁之策能否平定巴郡之乱,谁心下不明?你却如此狭心,往后却是会引得你去往那众叛亲离之境地啊!你与你兄袁本初却是差远了!”
刘宏听后,沉思片刻,遂沉声道:“你之言亦是有理,便依你之言!”
随即将目光望向杨赐时眼内不由现出歉意,遂对其柔声道:“太常杨赐因举荐之功,赐其绿绶一条!”
杨赐知晓其是何意,遂心下略带苦涩,恭声道:“臣谢过陛下!”
……
待朝议结束时,众人出殿皆是远离袁术,不与其同行。
袁术见此,独自一人,满脸阴霾之色。
袁逢于杨赐身侧,对其拱手,脸色发红道:“伯钦兄,此事却是公路不是,逢在此先行对你致歉了!”
杨赐摇摇头,未言任何话语,便自行远去。
袁逢见杨赐远去的背影,不由仰头长叹道:“唉,公路啊,你为何行如此昏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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