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寒山寺的老住持圆寂了,我们也好上门拜访,如果能求的佛宝,也未尝不可。”
寒山寺的住持圆寂了吗,这件事甄应嘉的确不知道,而且他一个大家族的族长又岂会知道这些小事,此刻听到也有些嘘嘘。
寒山寺的路程不慢,全程马车赶往。
直到第二天天亮,在马车上结束了睡眠,伸个懒腰,这是几十年来睡的最为舒服的一次,也是最为安逸的一次,远离了喧嚣,在这没有任何人的山脚下,空气清醒,视线宽阔,心中的压力已经被这环境所释放。
旁边的侍从将垫脚凳放好,雨伞撑开,等待甄应嘉下来,准备随时听候安排。
甄应嘉接过雨伞,止住了准备跟随的侍从。
“此处清静,就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你们在这里安段几日,我独自上山即可,过了几日你们前来敲山门寻我。”
说罢,一手聚起雨伞,一手提着盘缠,多少是修行之人,这点山路并不算难爬,听雨打叶不失为一种情调,远望江水奔涌,却无船出行,时而雷鸣,隐约电光,在山间回荡。
登台阶,敲山门,忽然见到一位小沙弥站在门口处。
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行踪暴露了,这是作为族长常年以来的习惯思想,甄应嘉狐疑看向四周,真的要从修为来说普通人监视自己恐怕立刻就会知晓。
“请问是甄施主吗?”
小沙弥顶着个小黑头跑过来,并没有彻底提督,只是用寸发来表示,人也看起来机灵,为人和善,不生延感。
双手合十,鞠躬礼拜,这些动作让甄应嘉有些恍惚,而后忽然间自嘲笑一声,也学着小沙弥的样子同样双手合十一拜。
勾心斗角习惯了,此刻才发现这些最为厌恶的行为却变成自己的一种习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自己坐上那甄家族长的时候吧。
“小和尚,请问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我家主持让我在这里等待施主的,施主还请里边请。”
说完,小沙弥两手推开佛寺山门,等到甄应嘉进门后,在此将山门关上。
山门好敲开,只是这空门却难入啊。
“小师傅,还未问你的法号呢?”
这条路走过,只是在过去的记忆里,此刻的过往只是将堆积灰尘的盒子打开,而后内部的记忆与四周的环境重合,些许不同,反而成为一种乐趣,时而笑语,带着一丝怀念。
“我没有法号,他们都叫我一禅。”小沙弥没有雨伞,身上只有蓑雨衣
“一禅……小师傅可知道他们为何如此称呼你?”甄应嘉走过去,希望自己的雨伞可以让小和尚少淋雨,却忘记自己的左边肩膀已经湿了。
“我师傅说,真正的高僧并不会说佛法,言佛号,理佛经,他们去度化靠的就是一颗心,因为自己就是佛,何须嘴上念叨,有一颗心足够了,禅就是心的修炼,一颗心修炼圆满,就是功德,阿弥陀佛。”双手合十,一边行走,一边施礼,小沙弥的脚步未曾停下。
修心,只修一颗心,用一颗心去见人,遇见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却也只是一颗心,从未换过,从未改变,非大毅力大智慧不可完成。
甄应嘉点点头,心中有所明悟,只是不想一坐寺庙中的小沙弥就由如此高深的佛法,比之家中被凡尘迷了眼的人,此刻的交谈真正在打动自己的心。
“一禅师傅,为何寺庙中僧人稀少啊?”
走了很长时间,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件寺庙极大,但却从进山门开始未见到一位僧人,此刻来到了供奉佛祖的大殿,四周也无一人。
“师兄们都下山去了。”将蓑衣放在小柜子上,而后向里间走去。
“何故全部下山啊?”甄应嘉有些疑惑,一个寺庙没有僧人,僧人全部下山去了,这也算是一件奇事。
“天降大雨,洪涝四起,师兄们都被住持安排下山救人去了。”木桌摆好,一禅请甄应嘉坐下。
“为何全部安排下去,那寺内的佛像又该如何?”甄应嘉有些奇怪,指着刚才大殿方向的佛像,询问道。
“主持说了,佛像是百姓用香火钱筑起来的,我们也不过是吃了些许香火,替百姓看护佛像罢了,如今天降灾祸,百姓受苦,佛祖看护已无大用,不如下山,度人平安。”
此话一出,心中忽然不是滋味,多少人心中拜的是佛,但是最后伸出手的却是人,究竟应该是埋怨佛渡我不渡她还是选择放下,谁都不清楚。
心有所感,反得宁静。
甄应嘉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毛笔,拿出纸张,铺开……
十方来,十方去,十方共成十方事;万人舍,万人施,万人同结万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