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冲出去,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嘴,我反应迅速,一把掏出匕首就要朝那手刺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嘘”了一声。
“你出去也是无用,你看他们的脸和眼睛,还有手里抓着啃的又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吓得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腿肚子控制不住的打颤,那几个士兵手上抓着的竟是一条人身上的大腿肉,在火堆不远处还堆着高高一摞衣服,我认得那些衣服,便是和我一起从大部队出发的先遣部队。
而正在啃肉的几个士兵眼里冒着幽幽绿光,嘴里发出“咔咔”的磨牙声,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
身后的男人放开手,轻淡的道:“你就是出去了也没有用,他们几个已经死了。”说吧放开我朝后方退去。
我跟了过去,问道:“你是谁?跟了我们多久了?”
他拿出一个水壶递给我,看了一眼夜空作沉思状,还是云淡风轻的道:“可是有好几日了,让我想想,哦哦!便是你们刚入胡地的那天开始。”
我惊讶道:“不可能,我们有一千人,个个都是功力精湛万中挑一的高手,你怎的能潜进我们军营里不被察觉?”
他嗤笑一声:“功力精湛嚒!不见得,这千人里也只有你和那个带头的有点意思。”
我又问道:“你为何跟着我们?”
他见我不接他的水壶,拿过去自己喝了一口又随手扔给我。
“那个带头的身上有个东西我很感兴趣,我近不得他的身,你一个女子乔装成这般模样,想是他的亲近之人,所以你们出发不久后我就跟过来了。”
我听他一说,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戒备的看着他道:“所以,你是想从我身上打主意?”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不知他是何目的,赵离身上吸引他的除了缚龙破天戟,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东西。
他径直走到一个山洞,说是山洞,不过是一个快被风沙淹没了的石窑,想必是附近猎户修来暂时躲避风沙的一处避难所。
那男子走到一处石凳子上坐下,掏出一块黑色手帕擦了擦脸。
他穿着黑色衣服,连手帕都是黑色的,只一张脸煞白,就像长期大病的人一样,看上去很阴柔。
我又问道:“你既然一路跟着我们,那我们失散的队伍被杀时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
他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让我突然很愤怒,世间怎会有如此冷血之人,不觉提高音量问道:“那你为何不救他们?”
他奇怪的看我一眼道:“我为何要救?旁人的生死关我何事?”
我用力捏紧拳头,尽力克制自己不一拳打在他脸上,直气得胸口疼。
他道:“再说了,你以为要救便是随便能救的?你可知刚才那几人是什么人?你闻到的异香又是何物?”
我:“……?”
他在石窑里拍了几下,随手抽出一块石砖,对我道:“你且过来瞧瞧便明白了。”
我走过去,见我们立足的地方正是那几个辽人的上方,此时他们结成一个奇怪的阵法把那几个士兵围在中间,嘴巴不停在动,却听不见声音。
异香更甚,片刻后见那几名士兵身上走下几个透明的影子,每个影子默默的走到那几个辽人身前,一幅幅画面从他们身上显现出来,从大漠到中原的每一条路,每一处卡点关口,甚至是粮草的堆放位置。
要知道打仗,粮草是至关重要的,当初若不是雁门关粮草被劫,我朝便不用谈和,我也不会替平阳和亲。
这些辽人如此卑鄙,竟然用邪术窥探敌方情报。
那个面色阴柔的男人慢条斯理的道:“拜月教的炼魂术,便是我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你可知那香是什么香?便是灵犀香,他们的背后有地府撑腰,我虽是……却也不能和他们背后的台柱冲突。”
我看魂魄被吸走的几名士兵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尸体瞬间变成一堆白骨,又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下方的拜月教徒似察觉有人偷窥,抬头看了我们藏身的地方一眼,我与那双眼睛一接触,便觉头疼得像要炸开了一样,仿佛下一刻灵魂就要挣脱这具身体,黑衣男子用手上的帕子蒙住脸,拉着我极速向下坠去。
黑暗,无边的黑暗,头疼欲裂中我听见兵戈碰撞的声音,我感觉我正轻飘飘的向下落,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
“咚!”
是春雪化水滴落在湖面的声音,这个声音很轻很轻,落在我耳朵里却直达灵魂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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