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州的日子的确是清闲,掰着手指头算算,这孝期也过去有一年多了,这样的清闲日子还有不到两年的额时候,春庭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眼瞧着这天儿有渐渐热了起来,又到了该做衣裳的时候了,涓池就去拿了册子去问春庭,“夫人,奴这些日子出去打听了一圈,浣州这边要数早锦阁还有满绣居的料子还有做工最好,还是和往年一样,下人们的衣裳叫外面去做,您和两位少爷还有爷的衣裳叫府上的绣娘做?”
今儿晨间盘哥儿那个小没良心的就跑到隔壁去找钰姐儿玩了,在京城的时候好歹还知道装相,现在到了浣州没有他爹在旁边管束这可真就变成野孩子了,东家跑西家窜,没有一天是能老实在家的时候。
也亏得盘哥儿不在要是盘哥儿在这,春庭哪能这么安稳地坐在这听涓池讲话。看着躺在摇篮里面坐都坐不稳的小儿子,春庭由衷的感慨,还是不会说话不会跑的娃娃看着舒心些,越长大越糟心,半大不小要上学堂请夫子,长大之后还要给他张罗着娶媳妇,哦,她家这是两个,还得张罗两次,更糟心。
春庭伸手捏了捏允墨的小脸,觉得手感甚好,还想再捏两下,看见一旁的酒酿盯着自己的手,只好悻悻地收了回来。
“不要浣州这边的铺子,我不喜欢,我要鑫宝阁料子,给哥儿也用那个,你这就叫人去安排吧,再过一阵就晚了。”春庭摆了摆手,示意涓池找自己说的去做。
涓池有些为难,“夫人,鑫宝阁在京城呢,咱们现在在浣州,您是要爷在京城那边挑了料子送过来?”
春庭奇怪地看了涓池一眼,说道:“叫他给我选什么料子,他哪会选,往年是怎么办的如今就怎么办,你也不是头一回操办这事了,这还有什么还犹豫的。”
在京城的时候,都是鑫宝阁叫人把眼下时兴的料子送到侯府上来给春庭挑,现在她们身在浣州,这一来一回就要三四日,还要叫鑫宝阁把料子送过来?
涓池有些疑惑,春庭是再随和不过的人,粗布麻衣她也穿过,对衣裳并不算很上心,只要有的穿就行,要是样式花色是合她心意的那更好不过,什么时候像今次这般挑挑拣拣的,而且如今身在孝期里面,也就是穿些颜色素净的料子,况且浣州本地的这两家并不比鑫宝阁差,怎么春庭就指名道姓非要鑫宝阁的料子呢?
怕出什么差错,涓池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左右浣州这边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盏燕几个也都能独当一面了,再不济还有白浣茹兜着,涓池便跑了一趟,还先去侯府和罗御说了这事。
罗御听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甚至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挥挥手就叫涓池去了,还说叫鑫宝阁捡了最好的料子送到浣州那边去,耽搁在路上的时间还有损失都从侯府这边走账。
罗御都这样说了,涓池还能怎样,只能照办,请了鑫宝阁的三掌柜的走了一趟,回浣州的路上还在算计着这一趟下来要花多少钱,越算越肉疼,只觉得要是在这么下去侯府怕是都要被春庭给败光了。
送上门的银子不赚是傻子,庆安侯府开的价高,鑫宝阁乐得叫人去跑这一趟,知道春庭如今还在孝期里面,带来的料子全都是颜色素净的,任春庭怎么挑都不会出错。
春庭随手点了几匹,又给两个孩子挑了两个颜色不算跳脱的。这一批料子里面也有几个亮色,春庭是穿不得的,但想着这颜色给钰姐儿拿去做衣裳穿应当是好看的,就也叫人留了下来。
男子自然是不能入内宅的,跟进来的是个上了年岁的婆子,面相很是和善,看着春庭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料子,笑着说道:“可见世子是偏疼夫人的,这浣州和京城还隔着些距离呢,只要夫人一发话,我看别说是浣州,就是夫人在绍陵,说要我们鑫宝阁的料子,世子也得想办法给您送过去呢。”
话说的好听,只可惜春庭并不领情,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是没瞧出来,涓池,就这几匹吧,叫府上的绣娘赶快一点,这天儿变得也太快了些。”
那婆子有些尴尬,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庆安侯世子夫人点了名要他们鑫宝阁的料子,这事传出去是长了鑫宝阁的名声,原以为这是桩皆大欢喜的生意,哪知道看世子夫人这幅样子,还老大不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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