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当真是体恤下人。”韩雅看着里去的涓池这样说了一句,转着手里的茶盏却不入口,也不对方才涓池解释的那句有什么质疑。
春庭看着韩雅手中的那只红釉白浪杯,颇为心痛,这套杯盏本来是她拿来自己用的,才用上三四日,原想着如今她这府上也没什么客人,至于白浣茹那根本就不算是外人,这样的东西拿出来用也没什么,结果今日韩雅突然登门拜访,连杯盏都没来得及换,等到韩雅走了之后定然要让小丫鬟把她用过的那只洗上几十次才行。
春庭心里面惦记着自己的宝贝杯子,却是不能表现出分毫的,“严夫人说笑了,换做是严夫人,定然也会这般做的。”
不想和韩雅过多纠缠,春庭觉得自己已经有两年不曾和这类人周旋,这社交能力当真是下降了不少,一句话要细细琢磨好几遍才敢小心翼翼地往下接话。韩雅今日来目的不明,春庭都躲到浣州来了还是避不开这人,要说韩雅不是别有居心打死春庭都是不信的。
可韩雅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要是真按照韩雅说的,她只不过是想要通过春庭重新接近白浣茹,那她这么迫切地想要接近白浣茹是要做什么呢?
韩雅见春庭和她装傻充楞,也不愿再留下来陪春庭做戏,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之后就起身告退了。
春庭刚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抓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这好看的茶盏就是不一样,装着的茶水都比往日里甘甜了几分。
看着涓池领着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娃娃进来,春庭马上换上笑容,“钰姐儿没有走呀,快到小姨这里来。”
钰姐儿就松开了涓池的手,扑到春庭怀里,仰着头朝春庭说道:“小姨不叫我进来,我还当小姨不要我了呢。”
“小姨怎么会不要你啊,小姨喜欢我们钰姐儿还来不及呢。”春庭揽着钰姐儿喜笑颜开,“只不过刚才小姨屋子里面有坏人,所以才不叫钰姐儿进来的呀。”
“那小姨把坏人赶跑了吗?”小姑娘眼睛里面亮晶晶的,说起话来很是顺畅,许是到了浣州之后身边有了玩伴,说的话多了起来,也就说的比往日利索些了。
“坏人知道自己打不过小姨,就自己跑掉了。”说完之后春庭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孩子的世界还真是单纯的紧,不是好就是坏,对他们好的就是好人,好人说的话,自然就是真话。
怀里的小娃娃头上扎了两个小的可怜的揪揪,钰姐儿头发不算浓密,甚至还比不上比她年岁小一些的盘哥儿,为此白浣茹也很是发愁,找了不少法子给钰姐儿用了,内服的外用的,可都不怎么见成效。可小姑娘已经到了知道美丑的年岁了,时常为了自己的头发上面簪不住花哭闹一场。春庭知道了之后就拿轻薄些的布料做成指甲盖大小的绢花给钰姐儿送去,把花传成一条线,直接系到头上,小姑娘很是喜欢。
春庭碰了碰钰姐儿的发髻,问道:“钰姐儿今日怎么没戴小姨给你做的花花呀?”
钰姐儿眨了眨眼睛,撅起嘴说道:“娘亲说,不让钰姐儿在小姨面前戴花花。”
白浣茹向来是心细之人,大概是想着春庭如今正在孝期里面,不叫钰姐儿穿戴的过分鲜艳了。这般想来,似乎钰姐儿到苏家这边来找盘哥儿玩的时候,穿着都很素净。
可小孩子就该是明艳些才好,况且钰姐儿一天里面大半的时间都和盘哥儿混在一块。春庭摸了摸钰姐儿的头,“没事,钰姐儿戴花花可好看了,下回来的时候就戴给小姨看。”
钰姐儿用了点了点头,春庭就叫人领着钰姐儿去寻盘哥儿玩了,自己则从那道小门到隔壁去寻白浣茹说话。今日韩雅登门拜访的事情,春庭一个人捉摸不透,但有的时候女人的心思吧,罗御还猜不透,这事还得同白浣茹商量商量才行。
白浣茹见了春庭来倒是意外,叫人端了茶点上了,戏谑地说了句:“往日都得是我去寻你说话,怎么今日你倒是舍得劳动了,跑到我这里来。”
春庭讨好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思念姐姐,就过来看看嘛。再说了,咱么两家离得这么近,多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白浣茹无奈,“我刚听说严夫人去了你府上,可是因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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