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面上是禁止出售的,只有精通医术的大夫会自己私下调制,殿下若是想调查此药的来源,恐怕不容易。”
李佑之说到此处,又看向一旁的姜怀柔,“方才姜二小姐说,唯一可能让护卫们中招的时机在茶楼,那么你或许一路都被人跟踪,那人多半是悄悄混进了厨房,在护卫们里喝的茶水里下了料,毕竟二小姐你入口的所有东西都有人先试,而护卫们是没有的。”
“李圣手所言甚是,但我有一点不明白。这种控制神智的药物哪怕再厉害,应该也无法给他们下达指定目标吧?他们为何不攻击旁人,就只攻击我?”
“自然是你身上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李佑之不假思索道,“这种药物通常不是单独使用,如果幕后之人要确保他们攻击你,那么就会与催化他们狂躁的香料一同使用,他们中了药之后无法思考,只会本能地追逐着令他们振奋的气味,如同野兽一般凶狠。姜二小姐不妨好好想想,你这一路上是否有去过什么地方,沾染了什么特殊的气味?”
姜怀柔闻言,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茶楼外那名与她碰撞的女子。
那女子与她相撞时,把手中的“劣质香粉”撒了她一身,还开口就要她赔五两银子,她原以为对方是看她穿着华贵,刻意上来碰瓷,与其争吵几句之后便想叫护卫帮她教训对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察觉到护卫们变得不正常了。
后来她就只顾着跑,哪里还能想起那个女子。
此刻回想起来,今日针对她的这一局……还真是挺巧妙。
先是上官樾被贼人引开,再后来便是护卫喝了茶后精神混乱,紧接着那名带着香粉的女子与她碰撞,让她身上的香粉引得护卫们更加狂躁,满大街追杀她。
要不是她机灵躲进了这一品居内,又运气好地碰上了太子,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姜怀柔心里窝火得很,但苦于没有证据,不好当众咒骂姜乐妍,只能一脸苦闷地述说着自己和那名可疑女子碰撞一事。
“这幕后之人心思巧妙,今日害你不成,改日或许还会行动。姜二小姐,你可要当心了。”
“多谢殿下提醒,今日打扰您了。”
姜怀柔朝上官凌骁福了福身,“殿下若无事,我便先告辞了。至于我这几名护卫,把他们扔在走廊就好,回头叫樾世子府中的人过来接他们回去。”
见姜怀柔离开,李佑之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佑之,听说你与樾世子交情不错,那么与这位姜二小姐应该也算熟悉了?”上官凌骁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微臣与她不熟。”
李佑之顿了顿,又道,“微臣要提醒殿下,这位姜二小姐心思多,殿下对她的话切勿全信。”
“哦?”上官凌骁轻挑了一下眉头,“莫非她此前得罪过你?”
“那倒没有,具体原因微臣不便明说,但请殿下相信,微臣是为了您好。”
“你行事正派,本宫自然信你,你的话本宫记下了。今日原本是你休息的日子,本宫却把你叫过来忙活了一趟,这会儿也没别的事了,你回府去吧。”
“微臣告退。”
李佑之出了一品居,原本想打道回府,哪知才走到了马车边上,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
“李圣手这会儿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了吧,能否借用您一点儿时间?”
李佑之转过头,便看见姜怀柔站在几步之外。
“在下与姜二小姐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吧?”
见李佑之态度冷淡,姜怀柔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李圣手对我有些偏见……”
“二小姐言重了。”李佑之淡淡道,“二小姐若是想利用太子殿下对安庆侯的不满,来对付你的姐姐,最好收了这份心思,太子殿下肩负着重大责任,断然不会掺和你们这点儿私人恩怨。”
“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我岂敢利用他?李圣手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况且今日之事,我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姜怀柔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姐姐一直在怨我抢走了樾世子,我不求她能与我好好相处,只祈祷着互不相犯就好了,如今她与侯爷有了婚约,我以为她定能放下过往的恩怨了,没想到她还是容不下我。”
李佑之蹙眉,“今日之事你并无证据,怎能确定与她有关?”
“李圣手方才说,致使护卫们癫狂的药物在市面上禁止出售,而精通医术的大夫可以私下调制。”
“那也不能证明是姜大小姐所为。”李佑之面无表情道,“难道这皇城内精通医理的大夫,除了我就只有她了吗?”
“医术好的大夫不止你们二人,但对我不满、又了解樾哥哥的,除了她我想不到旁人。针对我的这一局看似有几处巧合,但细想都不是巧合,把樾哥哥引开的那名贼人功夫甚好,想必是出自安庆侯府,幕后之人分明就很清楚他的性格,猜到他会见义勇为。”
李佑之不以为然,“姜二小姐所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有什么委屈和我说也无用,我不过就是个看病的。”
姜怀柔道:“医者仁心,我知李圣手一向好心肠,所以即便你对我有偏见,我也还是要厚着脸皮来寻求你的帮助。”
“在今日之前,我以为出门多带些人,安全便能够有保障了,可经历了方才的惊险,我才知人多也未必靠得住,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不久后我便要与樾世子成亲了,在这之前,我真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还请李圣手看在樾世子的面上,给我一些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药物如何?我不会白拿您的。”
姜怀柔语带恳求,“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樾世子定会心痛不已,李圣手应该不忍见他悲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