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喜好酸食,便去了靖水楼,买好酸梅子冰糕,到了太子府,先将药送到李锐明殿里,告退出来,直奔园子里花谢去了。
林慕姝捧着孕肚站在合欢树旁纳凉,沈红绵跑下廊子,娇声唤道“姐姐!我可又来看你啦!”
林慕姝回头见是她,连忙喜道“你真的来了,我的好妹妹,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呢!”
沈红绵将食盒放在桌上,假模假式的行个万福礼,凑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你猜我今日来看你,还有什么重要差事?”
丫鬟丁香将绵蒲团子拿来铺到石凳上,二人手拉手坐好,林慕姝才道“我猜不出,是什么呀?”
沈红绵笑道“我刚刚给太子殿下送去一瓶药,是我哥哥交代我拿来的,能医他病的!”
“真的!”林慕姝激动地道“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呀!”二人四目相对,看她还不放心似的,沈红绵又道“我哥哥医术了得,他肯给太子殿下拿药,那便说明太子殿下的病无碍,这回你应宽心了吧?”
“那便好了……”林慕姝低头抚摸圆滚滚肚皮,鼻头一酸,竟是哭了。
这几个月,李锐明食不下咽,夜不能睡,帕子上血迹斑斑,她见了,虽不问,却也忧思却甚重,今日听说能治的好,忍不住便哭了。
丁香在旁宽慰道“夫人,有法子能治便是好事,莫要哭了。”
沈红绵也道“姐姐!怎地你都嫁人了,还是个爱哭鬼!”
林慕姝抽噎着,轻轻以帕子拭面,娇嗔道“你莫笑我……”
她怀孕七月有余,身着淡粉色圆领对襟宽袖长衫,头梳堕马髻,端坐着,神态温温柔柔。
沈红绵不免心生怜爱,抽出帕子,替她擦干净脸,道“是我不好,不该说你是爱哭鬼,如今双燕姐姐不在,也没人帮我哄你了!”
“唉……”林慕姝长叹一声,舒了心中愁绪,又道“你也莫提双燕妹妹,她也病了,我许久都没见过她了。”
她也病了?这兴安城刮的什么妖风,怎地一个两个都病了?
沈红绵吃惊道“她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自打一年前上元节过后,她就病了,我成婚那日,她只叫丫鬟白芍送了贺礼来,之后我去夏府几次,她都没有见我。”
沈红绵道“她可看大夫了?”
“看了,便是宫里的御医,夏伯父都请了去。”
“那御医们怎么说?”
“只说气血两虚,开了无数的方子,病也没有好。”
“是吗?”沈红绵点点头,道“许是她病的太严重,怕你见了伤心,所以不敢见你。”
林慕姝叹道“这也有可能……”
沈红绵又道“姐姐莫担心,待我去她府上瞧瞧,再来告诉你,如何?”
“那最好不过了,”林慕姝道“你离开五年了,双燕妹妹定是十分想念你,你去见她,她应该会很高兴,不像我,去过好几次,都被拒绝了。”
她说着眼眶又红红的,又要哭起来,沈红绵只好耐着性子哄道“我的好姐姐,连我和双艳姐姐的醋你都押,我看这酸梅子冰糕,你也不用吃了!”
林慕姝以帕子从她肩头扫过,道“你贯会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