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那是我的心血!一辈子的心血!你!”
沈伯言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也都跟出来围观了的,所以此刻,所有人就看着沈长恭的歇斯底里,如同苟延残喘的老兽。
浑浊的眸子,没有了尖牙利爪,只剩气弱的咆哮。
沈伯言听了这话,并没有做声,他的财产已经正式全部转移到莫长安手里的事情,很显然沈长恭已经知道了。
所以才会有现在这般歇斯底里的疯狂。
沈长恭的眼睛都红了,泣血一般通红。
“你这话就说对了。”
沈伯言声音淡淡的,其实在场很静,原本这就是一个应该属于安静和肃穆氛围的地方。
他声音淡然凉薄,就这么说出这一句来,也已经抬手握住了沈长恭抽过来的拐杖,其实并没有察觉到老人的拐杖有什么力度,他已经老了,越发无力逐渐衰败着。
静静地看着曾经在自己眼中最威严的存在,眼下,就像是一个心力不济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再没了当年睥睨的风采。
“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不择手段要害死爸爸,不择手段地要将我和长安凑作堆的时候,不也就是为了能让长安名正言顺地继承你的一切么?因为你们老一辈的当年那些纠葛,这一切,你不都是计划好了,算好了,要让我们这些晚辈来承担的么?”
沈伯言依旧淡然,声音很稳,甚至听不出太多情绪来。
只有语气中的浅浅凉薄。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沈长恭的心上。
“我现在,只不过是如你所愿罢了,按照你曾经所计划的,曾经所想的,把你曾经打算最终给长安的东西,全部都给长安了。怎么你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沈伯言眉目微凛,目光低垂,就这么看着沈长恭,不自觉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想些许怜悯,不是不忍,只是怜悯。
作为一个人,活成沈长恭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悲啊。
“你……你……”
沈长恭被梗得说不出话来,沈伯言的话,字字句句,似乎都没有任何错。
可是,沈长恭却是更加愤怒,只觉得胸口都气血翻腾起来。
站在长明厅门口围观这一幕的众人们听了这话,也皆是心中说不出来的震惊。
虽然从沈伯言的只言片语,无法听出来事情的始末究竟为何,但是多少有那么些个心如明镜的聪明人,很快就从沈伯言先前的话里头听出了端倪来。
也就察觉出来了,沈家就究竟是怎样一池深水。
皆是心中震惊,反倒是什么碎言碎语都说不出来了。
骆庆只是站在沈长恭先前轮椅的位置,老人冲向沈伯言的时候,骆庆也没过来扶他一下。
人心就是这样,拿人心换的,才有可能是人心。
拿钱去威逼利诱,拿钱去压人的,一旦没有以往的荣光了,就是树倒猢狲散。
沈长恭很显然就是这样,并且大抵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其实骆庆没少得沈长恭给的好处,家人去国外治病的费用,妹妹去国外留学的费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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