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问。
沈碧芸突突跳着的心顿时落地了:“露露,妈妈做了个噩梦,我看见……”话到嘴边,她又强忍着吞了回去,自己吓破胆就算了,可别吓到女儿。
沈露揉了揉睡眼:“嗯,我听见动静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做什么梦了?”
“没……没什么……妈妈记不清了……你快回去睡吧。”沈碧芸语焉不详的。
沈露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睡了,明天还上课呢,你别自己吓自己啊,好好睡觉!”
看着女儿走出的背影,沈碧芸心里愁肠百结,终于横下胆来,心里默默地咒骂道:孬人,敢到梦里来吓唬老娘,你活着的时候老娘委曲求全,对你奴颜卑膝,了结你那一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和蠢相,老娘可曾把你放在眼里?就算你真做了鬼,老娘也不会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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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露起来洗了把脸,简单拾掇了下,心情较往常低落得很,还是强打起精神去上课。临出门前,沈碧芸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知道让孩子的生活大起大落。一下子遭受这么大的反差,沈露心里肯定不好受,现在再多说些什么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只好缄默。
没有了专车接送,沈露一路坐公车到校。进了校门,看到这几日熟识的几个同学,勉强笑笑打了招呼。没想到对方也是勉强笑了笑,自顾自走了。拉开了距离后,她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小声嘀咕。
“听说她和她妈昨晚上被陈景添赶出家门了。”
“不是豪门千金吗?以前不是挺会摆谱的嘛?”
“什么千金,就是沈碧芸带过去的拖油瓶而已。听说沈碧芸当后妈太恶毒了,虐待孩子,亲爹发火全轰出去了。”
“啧啧啧,这么恶毒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虐待我们家小枫枫……”
几个人嬉笑着嚼舌根,渐渐消失在她视野里,她低头拧眉,暗暗地攥紧拳头,让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只是觉得脸火辣辣难受地发烫。
一抬眼,看见陈枫跨步从左侧小径走过来,她想叫住他打声招呼,却见他侧过脸已经看见了自己,却沉下脸,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俨然一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原来方瑾也在前面,他过去搭了她的肩膀,被拍下来,又搭上,又被她拍下来。
方瑾望着他的眼,笑着比划了两个圈去圈他的眼眶:“你昨晚去山西了吗?”
他不解:“什么意思?我去山西干嘛?”
“挖煤啊,看这两只熊猫眼。”她哈哈笑起来。
“还笑,一点都不心疼我,我一整晚在医院,冻死了,整晚睡不着,没事做,一直想你。”他张嘴露出洁白的牙邪邪地笑。
她戳了下他脑门:“照顾妹妹还满脑淫邪,不正经。”
他无辜地看着她:“那你可误会了,我是想你什么时候去看下她,你想什么呢?不良少女,整天脑子里想些儿童不宜的不纯画面可不行呀,咱们是祖国的花朵,民族的希望,不准用你的歪风邪念把我带沟里啊,我是个纯情的男人……”
话没说完,一通劈头盖脸像春雨带刀一样排山倒海呼在他脑门上,“诽谤良家妇女的补偿,让你纯情个够!”方瑾拍拍双手,带着胜利的微笑转身走了。
“你……”他揉着头,忿忿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动,又转愠为喜,邪魅地挑了挑嘴角:“打是亲骂是爱,我让你亲让你爱,丫头,挺有魄力,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