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猜。”徐梓衿招招手让清澜跟清彤把两个木盒放到屋里去,不管是表哥还是那位不露面的贵客,这送的东西肯定都差不了,财迷徐梓衿表示多送些礼砸晕我吧!
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徐梓衿轻轻打开偏大的那个木盒的锁扣,一看,盒子里不过是几个磨合乐,还有一些小玩意,做工的确精致,比她在街上路边买的那些不知高出几个档次。
再精致也是泥偶,徐梓衿撇了撇嘴,随意掀开另一个木盒,一看,可了不得,确是金光闪闪的项圈及六个臂钏,那项圈是金镶玉的,还镶了8粒镂空雕刻的红珊瑚,华贵异常,但因为那金圈不厚重,反而有几分精巧,整体看起来并不庸俗,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姑娘,这首饰如此贵重,是否要请吴嬷嬷过来看看?”清澜也被这一盒子的金光闪了眼。
“清彤,你去请嬷嬷来吧,”徐梓衿苦笑,若是个几十百把两银子的东西,她还能欣喜地收下,但这……
“姑娘,这还有一支簪子呢。”清澜从臂钏下轻轻拿出一只簪子。
“咦?”这簪子,不就是在集市摊贩上看见的那一支吗?徐梓衿摸了摸簪子,这簪子颜色有一些发沉,像是银质的,但又硬上许多,而且看模样像是一支半簪——徐梓衿从前见过两支这样的簪子,两只簪子正好能合在一起,但是从前见到的都是左右拼凑,想着般内外拼凑的还未曾见过。
“这簪子倒像是不小心掉进来的。”清澜看看那一盒金光闪闪,再看一眼这跟黯淡无光的簪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徐梓衿沉思片刻,总有种预感,想必这跟簪子才是重点。若不然,表哥在摊贩前磨蹭这么许久为这什么?
徐梓衿冷笑一声,不管是这一盒子金银珠宝,还是这跟蹊跷的簪子,总之是来者不善——嬷嬷可是说过的,姑娘家在未及笄之前可不能收男子的簪钗,及笄那日所插戴的簪钗,若是订了婚则男方出,若是还未订婚自然由父母出。簪钗自古意义非凡,连徐梓衿都知道,断然没有这般明目张胆送来的道理。
想必清彤与吴嬷嬷说了前因后果,嬷嬷匆匆走进来,小心翼翼拿起项圈看了看,那几个臂钏也逐个看了,这才说:“姑娘,这盒子首饰价值不菲,我原先在莫府里时,莫夫人也未曾有过这般贵重的饰物,不说其他,但就这个项圈,看做工和材料就不是凡品,绝记不止五百两银子。世子爷这般送来实在不妥,若是侯爷夫人送过来的倒还收得,毕竟那是姑娘您的姨母,世子爷与姑娘同辈,不过是个乞巧,送这等贵重的礼,实在没有道理。”
“嬷嬷,还有这个”徐梓衿将簪子递到嬷嬷手里边,最主要的是,听清月所说,自己与世子表哥还有姨母关系都不甚好,因此,这事更显得没来由。若是那位贵客送的,就更没来由了。
“姑娘,不若让清澜将这盒子送还回去吧,另外那一盒子小玩意倒是可以留着,听说是筱月阁这月最新做的,一个木盒里边含了乞巧的一应物什,堪堪做了一百套,早就卖光了的,没想到世子爷不过才来曲通几日,就买着了,也算是一番心意。”早就听说京城里如今民风开放得很,姑娘和娘子们都能骑马上街,难道簪钗也能随意送了?但不管如何,徐老爷是个再古板不过的,还是退回去的好。
只是未等清澜将那一盒首饰送回去,其中一个丫鬟却去而复返。
“向二姑娘赔罪,奴婢刚才未说清楚,这盒筱月阁的应景玩意是世子爷送姑娘的,这一盒缺是侯爷夫人让世子爷带过来的,这里还有侯爷夫人的书信一封,请姑娘过目。”不同于刚才若有若无的轻慢,言语间带上了些恭敬。
信上倒是写的简单,只说是送她十一岁生辰的礼物,让她一定收下,“这些饰物原也是姐姐的,如今送与你,只当是个物归原主罢。”未了还提了几句,邀请她中秋过后到侯府小住一阵,外祖母甚是想念她云云。
徐梓衿捏着信,沉默片刻才对垂着头的丫鬟说:“长者赐,不敢辞,劳烦姐姐与表哥说一声,谢谢姨母与表哥的一番好意。”这丫鬟看着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虽是着的深色衫子,反倒衬得肤如凝脂。不说其他,光是耳边那一对南珠的耳环,一般人家的姑娘想必都用不起。
那丫鬟连道两声不敢当,规规矩矩告退了。
“姑娘怎么就收下了?”吴嬷嬷小声说道,怎么也应该与老爷、夫人说一声才是,姑娘这般自作主张就收下了。
“嬷嬷,不必担心,你仔细看这项圈背后的戳记,可觉得熟悉?这些都是母亲韵宝记的东西,姨母既然送来了,我又如何收不得。”
你敢送来我为何不敢收?
徐梓衿冷笑一声,徐家二姑娘的霸王名声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那可是人家祖传玉佩都敢摔的。
至于那只奇怪的簪子,卖关子的人都不急,她又何苦着急。
徐梓衿打定主意,把这几样送到李坊主那去,看看他能否研究研究。
李坊主曾说过,韵宝记当年能工巧匠如云,而他只是个出师不到两年的工匠,一些顶端的制作工艺李坊主并未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