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在后面恨得咬牙。
曲翎见她们走远,一双眉终于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样相谈甚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什么?
他又站了一会,才轮到他这艘船表演。
他垂眸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早藏在那的笛子,微阖眼吹了起来。
那笛声悠扬而欢快,灵动的音符传遍了晚晴湖,人都不自觉的静了下来,甚至连已经远离中心的姬泠也清楚的听见了这一场演绎。
可她未曾停下,就像是在告诉自己,再不会为这个人,停留。
“流歌?”
附近一艘船中女子竖起手指到嘴前轻轻的嘘了一声。她听着外面的笛声,眼神渐渐柔软下来,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身畔的男子看见她这样,慢慢垂下了头,阴影中的脸,神色莫测。
一曲毕了,曲翎紧握着笛子扭身回到了画舫之中。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吹过这首曲子了,没想到再吹出的时候却是这番情景。
这时布帘微动,一位身后跟着蒙面男子的女人走了进来。
压下波动的情绪,他恢复冷静思考起来,一边不动风波的替对面的人斟上一杯茶。
那名女子身上所穿的布料看上去普通,却又暗暗透出华光,他少时曾在自家铺子中见过,是东羽国难得一见的名贵布料。
认出这点,他就想通了,毕竟他刚刚所吹得曲子,正是东羽国流传出来的。
念头一转,虽然没有勾搭上王爷,但能穿这种布料的人非富即贵,他若是能够让这女人松口带他去东羽国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但转眼看见那个在女子身后的蒙面男子,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带着家眷前来,必是不可能成了风尘之事。
果不其然,那女子只问了几句话,然后塞给了他一块玉佩就走了。
他看着他们离去后又安静垂下的布帘,把玩着玉佩,他嘲讽的勾了勾唇,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坐下去了,干脆的回了房间中。
虽然连那女子的样貌都未曾过眼,但却是被她这样的举动牵出了一段往事。
教他曲子的是个小姑娘,也是那个小姑娘赠了他那支笛子。
她那时许诺于他,他竟然没有当成童言记在心上……如果不曾,是不是也不会恨她,不会把落得今日下场怪罪在她身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碰上了曲翎的眼角。
他一惊,睁开了眼,就看见商轶泉面带玩味的轻碾着手指,“是为自己的失败而感到受挫重一点呢,还是担忧今后的生活重一点呢?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还会躲进房里偷偷的哭。”
曲翎伸手摸上眼角,才发现那里干涸的泪痕。
“我并不是为了这个。”他淡淡的道。
“哦?”商轶泉轻笑了一声,抬起了他的下巴,凑近极为□□的嗅了嗅他颈边,微微侧过头在他耳边用十分黏腻的语气问道:“那是为了什么,恩?难道是旧情人之类的?”
终究是没有经历过□□,陌生的感觉让曲翎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笛声多么美妙啊,像一场要冲破禁锢的爱情,”一边说着,她取过了曲翎扔到一旁的笛子,然后,十分缓慢而优雅的挑开了他的衣带:“可惜,你配吗?”
笛子慢慢从他的腹部往上滑,顶住了他的下巴,被迫与商轶泉对视着。
与那双眼中满满的恶意对视。
“我不配。”他随了她的意答道。
“呵,”一顿,商轶泉的手又动了,她也垂下了眼,嘴边的笑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在鉴赏什么有趣的物品一样,竹色的笛子划过他精致的锁骨,划开了衣襟,墨蓝色的外衣滑下了他的双肩,霎时,他整个人都显得诱惑而妩媚起来。冷硬的表情摆在脸上也无碍观赏,在铺散的衣衫中,似一朵雪白的清莲。
她的动作并没有停,话语也没有停:“你觉得,为什么王爷看不上你呢?身为九五之尊的妹妹,她见过的美人都不知有多少,你不过仅此而已,如何入得了她的眼?”
“或许,如果你放下身段去求一求一夜恩宠,她会给你机会?”又是一声笑,至此,胸前衣服全被拨开。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袒露身体,还是以这样羞辱的态度,终于是打碎了他关于这方面的美好幻想。
曲翎屈辱的闭上了眼,双手死死抓住床面,直至手指节青白。
“你不是说,如果失败了,就愿意伺候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伺候?”商轶泉直起身,看了眼手中的笛子,随手往旁边一扔。正巧磕在凳子上,清脆的响了两声,安静的躺在的地上。
她站了一会,转身要走,到门边时又补上了一句:“明日我会请几个师父过来教你,不用太感谢我。”
曲翎整好衣服,望入一片黑暗中,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