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直截了当毫无愧色地照在床榻上,她被照得蓦地从床榻上陡然坐起。
“你醒啦。”容止捧着个药碗恰恰好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又讲方才挡在门外的阳光给毫不留情地带了进来。
她愣愣地看过去:“我是谁?我在哪儿?”再看了看捧着药碗的容止:“你又是谁?”
容止愣愣地看回她,举止一顿之后,立马又跳了起来。
“我的天,不会吧。要不要那么狗血!”容止几步挨了过来,另一只空着的手立马便覆上了她的额头:“你失忆了?不应该啊,虽说你发了烧吧,但也实在没有到烧坏脑子的地步……”
容止举止夸张,她朝他递过去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不会那么巧吧……”试探性地:“你失忆了?你记不起你是谁了?不会吧,这也太狗血了吧……”
她好整以暇地看过去,容止那厢下一秒立刻从她身旁陡然站直起身,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好一遍。
“你等等。”将她打量好以后,容止伸手覆上她的肩:“你等等你等等,我去找人来采访你,看看你失忆后有什么心得,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
她甚是无语。
事实上她并没有失忆,她也并没有因为发烧而烧坏了自己的脑子。其实若她真的失忆了反而对她来说算得上一件好事。试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开启新的生活?亦或是让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放下屠刀。须知让一个无恶不作作恶多端的人放下屠刀乃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事,且会让人心力交瘁。最后人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你却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是一件十分亏本且讨不了好的一桩事。
这样一来,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人搞失忆。先不说把人搞失忆这一项她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究竟行不行得通,就看人失忆以后吧,确实是一项让人改头换面从此开启新生活的一项好主意,且无论是将人搞失忆亦或是被搞失忆的哪一方都不会觉得愧疚可惜,才是这项主意最应该被推广的理由。
好比她现在,她就真真切切地想要自己也被搞一搞失忆,起码她一觉醒来便才真的算是新的一天。
那些旧的回忆,即便拥有,然而却易伤。恐怕她日后每每想起,自己都不好受。
倒是容止,自称神医的容止听说她不过是在诓他之时十分沮丧,好似他真想让她失忆似的好大捞一笔,还能作为他们医馆的新招牌。
“你不是说你是神医吗?”她看向他,手里捧着药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那你不是会有那些让人忘记一些东西的药吗?将人变失忆这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李轻舟。”他扶额:“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你想要的那种药,神仙才会有。”
“不过你瞧瞧,这里不是煜王府,咱们出来了。我觉着吧,你忘不忘记,其实没什么差别。”容止说:“如今你病也病好了,是不晓得这几日将神医我累得有够呛,你肚子里带的那位,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拖油瓶。”
“再说,要我真的有那种药也不会拿给你。试想,你要是把孩子生出来了,往后那孩子问你他父亲是谁,你都不用想不想回答,到时候你就是真的答不上来。”
对了,还有孩子。她都快要把这茬都忘了。
“对了,”容止看向她:“你那孩子,你可有想过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容止这话问得实在很是时候,从未有过的这样是时候。如今她已不是煜王妃,煜王如此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对外将她称病亦或是怎样,都能够将他们俩这段孽缘面不改色地揭过,他那边她不怎么担心。
倒是这孩子,要是他日后出生了,得知自己没有爹爹,那该是怎样悲惨的人生啊。
“这孩子,他若是肯在,那我必定将他护得周全。”她笑笑,眼眸低垂:“毕竟再怎样说,他还是我的骨肉,纵然这必将成为我与他此生切割不开的恩怨,我也不会放弃他。”
“嗯,你能这样想自然最好。”容止点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赞许之色:“你既想留下这个孩子,我必然帮你到底。大不了,你这孩子出生以后便管我叫爹爹,你也不算太亏。哦不对,亏的是我吧,我都还未娶妻……”
“是我亏了。”她呵呵笑了两声。
容止在她屋里唠嗑再多唠嗑几句便自顾自地回自个儿屋里歇着去了。这两天她发烧烧得糊涂,累得容止忙前忙后又要顾及她腹中的孩子,可想而知这样一位神医转身成了她的私家嬷嬷,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累得够呛的容止走了不久,便换亭秋到她跟前来给她梳洗整理。在这当口,她才陡然想起,她似乎不晓得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据亭秋同她娓娓道来说,那日在南郊大营处,她甚是潇洒地转过身后毫无预兆地一倒,煜王下意识地就要去接她,可即便煜王如何快,那样突如其来的事故倒是容止最先反应过来。
虽然也不晓得容止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便开始旁观这一出好戏。看她难过成那样他竟只是在一旁看好戏?容止此人果然不是很仗义。
不是很仗义的容止并没有把不仗义进行到底,而是在她那如残风败柳的身体贴上地面之时很是及时地拉了她一把,以致于她最后并没有倒在地上亦或是被她那已然恩断义绝狠话说尽的前夫煜王接下,她觉得这一下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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