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声,戚明珠自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子!她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挚衣已被汗意濡湿。她蜷起双腿,将头置于膝盖之上,渐渐舒缓着急速跳动的心脏。
戚明珠自打从瀛洲阁回来之后,依然每晚噩梦连连,虽不若之前昏迷未醒时一般严重,但也委实煎熬得很。她的梦里错综杂乱,时而是连玉然死前的胡言乱语,时而是前世父母的嘤嘤哭泣。她知道自己身体内的两个灵魂内心深处的恐慌同时被幻影丹引了出来,那对她来说简直是双倍的折磨。
虽说她平时并无说梦话的习惯,但睡梦中的事谁也说不准,不知道秦越与那瀛洲阁的鞠长亭是否能发现端倪。戚明珠闭着眼静静地趴伏到双腿上,忽然之间便想起昏迷时耳畔若有如无的低喃,只一想,便觉得心安。
漆黑的夜里太过寂静,寂静到已经回神的戚明珠清晰地听到,外间传来压抑的低泣声。戚明珠心里一惊,今夜睡在外间的是涟漪!
戚明珠下了床,披上夹袄便向外间走去,就着昏暗的灯光,戚明珠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伴着哭声微微抖动。
“涟漪。可是有人欺负你?”戚明珠脚步轻移,慢慢坐到床侧,将右手搭在棉被上。手下的身躯一颤。戚明珠心里也不好受。琉璃与涟漪一直陪着她,琉璃精明干练,却远不及涟漪沉稳,涟漪素日里温柔可亲,可实际上外柔内刚,极有韧性。而今却哭成这般模样,显然是遇到了难事。
“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戚明珠安抚地轻拍着棉被。
涟漪徐徐坐起了身子,戚明珠瞬间心中一痛,涟漪双眼红肿,泪流满面。她声音喑哑,极为艰难地开口:
“姑娘,琪哥儿快不行了!琪哥儿······”涟漪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只是难过得流泪。
戚明珠虽不知琪哥儿是谁,却也知道必定是她心中极重要之人,或许是心上人也说不定。她叹了口气微微伏身将涟漪抱住,涟漪终于勾住她的脖颈放声大哭。
等涟漪哭得累了,戚明珠微微动了一下肩膀,观外面的天色,已近四更天了。
“我虽不知琪哥儿是何人,但是到底他得的是什么病?大夫如何说?竟是病的如此厉害吗?”戚明珠问道。总得问清是什么情况,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琪哥儿是二老爷身旁的侍从,我,我心中喜欢他,他是个可怜人,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已经撑不下去了。”其声哀婉,戚明珠听闻不由得为之心伤。听涟漪断断续续的叙述,才明白,这姑娘是恋上了救命恩人,戚明珠三年内过着隐居的日子,可她院内的下人总要跟外界接触,碰上她这么一个万事撒手不管的主子,涟漪与琉璃的日子过得并不如何轻松,只是她们日常从不说而已,今日她只说自己险些被管家之子拖到柴房侮辱时是琪哥儿救了她。但戚明珠却知道,若非自己不理事,便是管家之子也不敢动自己房里的大丫环!
“等天亮了,我便去求祖母请林医正过来为他看诊。”戚明珠轻声道。
“没用的,林医正已经为他诊治过了。林医正说他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涟漪轻轻摇头,声音里满是绝望。
戚明珠先是一惊。后凝神思索,不一会儿她开口道:“母亲嫁妆里好似有一枚夜明珠,钥匙一直是你收着,你明日自己去取了送去瀛洲阁,看鞠老板可否看得上眼,若是还能入眼琪哥儿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她本不想轻易动连玉然的嫁妆,但事急从权,什么都没有人命来得重要。这鞠老板在原著里可是医毒双修,天才般的人物。若是连他都救不了的人,怕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姑娘!那夜明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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