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哥虽是戚二爷身边伺候的人,但终究是个下人,根本没有资格进戚家祖坟,若是涟漪并未嫁与琪哥儿的牌位,这事儿理应是戚二爷操办。涟漪与琪哥儿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凡是有才有志之士,莫不对二人之事多加关注几分,是以戚二爷想必会妥善处理此事。
但是如今涟漪既嫁与琪哥儿为妻,那么琪哥儿的事就是涟漪的事,而涟漪的事戚明珠便一定要管。是以戚明珠去求教祖母,只盼着老太太能教她一个解决之法。
果不其然,老太太将原身生母连玉然陪嫁的一处庄子直接交给了她。那庄子地处西郊,环境优美冬暖夏凉,是闲暇时玩乐的好去处。于是在这座庄子里,涟漪的新婚夫君长眠于此。至少,表面是如此。
而琪哥儿下葬后的第二天,涟漪将及腰的秀发挽起,梳起一个端庄秀美的盘桓髻。琉璃望着跪拜在姑娘下手的好姐妹,早已泣不成声。便是戚明珠也难掩眼角的泪意。
好好地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变故来得太快,让戚明珠有些措手不及。她心疼涟漪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但她虽然从不曾对人生出这般情谊,但她也知道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琪哥儿在涟漪最是情深时离去,涟漪的记忆里永远是他最好的样子,此生涟漪都不可能忘记他了。戚明珠劝过涟漪,琉璃更是一遍一遍的劝着,可是全被涟漪挡了回去。
“姑娘,涟漪不会后悔。即便日后涟漪对琪哥儿情谊不再,但涟漪此时的心情是一万分愿意的,这一点如何也做不了假。”这般感情,更似是原著里秦越对原身的感情一般。纵是不被人知,依然念念不忘。思及此,戚明珠没来由得心中郁郁。
戚明珠回过神后轻叹一声,便起身下榻,将涟漪的身子扶起,轻扬语调调侃道:“我如今该是唤你涟漪,还是琪哥儿娘子?”
涟漪猛地红了脸,一旁站着的琉璃也破涕为笑。连忙用袖摆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涟漪面带娇羞的回道:“姑娘越发会促狭人了!还是唤奴婢涟漪罢。”一时间涟漪脸上风情无限。
“马上便是正月初十,姑娘可想好了要送与靖王府太妃的寿礼?”涟漪脸上的红晕退去,便提了一个颇为实际的问题。
依着老太太的意思,这份礼不必太过贵重,只要心意到了便可。
无他,靖王府世子越琛自世子夫人先去之后至今未娶,且世子并未有一儿半女,也无同房妾室。传言说靖王府世子对先世子夫人一往情深。是以多年来未有续弦之意。
但是世子不急,太妃却不能不急,甚至于太妃而言,为世子续弦实属迫在眉睫之事。
靖王世子戚明珠未曾见过,但想来能与秦越同列为郎骑卫副统领之职,那越琛想必是个有本事的人。事实上,靖王世子是京都唯一一个可分去秦世子三分光环的人,虽只是三分,可那便已然足够。
可即便靖王世子再是出色,可单是他鳏夫的身份,便永不会被老太太列入考虑的名单之中。
靖王太妃素来深居简出,此番竟在自己生辰时大摆筵席,广邀京都闺秀参加,其深意定是亲自为靖王世子相看。
是以老太太提前嘱咐戚明珠与戚明安,靖王太妃寿礼之事,务必要送的合适。之所以只嘱咐戚明珠与戚明安无非是因为二人是戚府嫡女,不可为人继室,可于府中一众庶女而言,这无疑是一门好亲事了。
可是如此形势,却偏有人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