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凶黠啊!”
彭家,众人齐聚一堂。
性情温吞如方家主,此番亦被逼得想锤人!
他都主动上缴五十亩隐田以示配合,结果倒好,遇着了一只属饕餮的鬼!
“定是我等揭露林氏隐田之举,招了此子的仇恨!”
这个道理,方家主不提,其他人亦心知肚明。
特别是彭家主,只恨不能回到半日前,再给准备命管事去摇人的自己一个大逼斗!
那小儿太守在林氏隐田边缘写上‘谢’字,而非派郡兵查抄林氏的家业,就意味着,此子是准备自己吃下那近千亩良田。
他们将林氏的隐田拿到大太阳底下来掰扯,不就是逼着人将自己才到手的田产上交给朝廷。
一句‘两千亩之广’,此子俨然是打算与他们共沉沦!
【断我财路?那大家都别活了!】
此子何止凶黠,他还疯癫!
“我看他是在营陵待不下去,才跑来咱们的地头作威作福。”有士绅连灌两碗姜茶都未消火,将空碗‘啪’地扣在矮几上!
以前宁宪管着平昌城,虽明里暗里抑制土地兼并,却也从未如此勒索恐吓他们!
“他敢如此拿捏我平昌诸家,不就是因为我等门第不如营陵世家!”
彭家主等人面色难看,却未曾反驳。
毕竟,这话虽戳人肺管子,但它的确是事实!
可这怪谁呢?
总不能去坟里刨出自家老祖宗,摇着老祖宗的骸骨问他当年为什么不努力!
痛定思痛,彭家主决定与自己和解。
“他如今这般贪,不过是因为家中无恒产。”
一个出身底层的黔首流儿,靠着娶了位好妻子平步青云,骨子里的小民心性却非一朝一夕就能抹去,“他既要攒家业,我等此次不如就遂了他的意。”
方家主亦是这个想法。
百亩良田,他们两家是交得起的。
虽然心在滴血,总好过硬扛招来破家之灾。
他们几家不像林氏,没那么多姻亲,一旦惹恼那小儿太守,必是没什么世家大族来为他们发声的。
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良田他有几百亩,脖子上的脑袋却只有一颗。
他可不想步林家主的后尘。
毕竟,良田可以再买,人可以再招,头砍了就按不回去了!
这次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他们闹的那一出,让小儿太守损失了上百亩隐田,不从他们这里找补回去,怕是要夜不能寐!
彭方两位家主对视一眼,便知对方心意——且叫此子再膨胀几日!
“那我等该如何是好?”士绅们看出彭方二人似是准备认栽,心中不免着急。
彭家主想了想,举起案几上的茶碗:“诸位,从心便是!”
众士绅:“……”
谢蕴送走诸公,继续与毕宜商讨建庙的前期工作。
不成想,毕先生竟目光晦涩地打量她。
“先生何故如此看我?”
毕宜:“姑爷初见这些平昌城的豪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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