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难得也做了回教人读书认字的夫子,真是新鲜的体验。虽说后悔不迭,也不能真反悔,否则,他这张一代神医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这小女娃,看着挺机灵的样子,怎么认起字来如此愚笨!”王老再次把《药典》摔到桌上,气得胡子都打结了。
她的伪装太不成功了吧,怎么谁都知道她是女的?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吧。章无烟也懊恼,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简直就像回到小学识汉字的时候。
小篆是象形字,弯弯曲曲像蚯蚓一样,道士画的符纸也不过如此。现代的简化字是从小篆到隶书,再经过楷书,最后演变而来,因此其中的变化很大。书上不少字能看出来是什么,但更多的复杂到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更何况,这本书的名字叫《药典》,里面的文字比小孩子用的教材不知道难了多少倍,初学者如章无烟,一天之内能通读一篇草药介绍,已经堪称进步神速了。可惜王老没教过学生,不知道,章无烟没学过小篆,也不知道。
王老须发皆白,看着得道高人老僧入定的样子,偏偏性子火爆,还常常语出惊人。甄牧远经过炼丹房,往往就听见里面传出王老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停留片刻,直到章无烟羞愧到无地自容几乎以头抢地才幸灾乐祸离开。
隔天王老有事出去,放了章无烟一天假,她才能脱离炼狱般的折磨,有时间放松放松,做做其他事情。
哼哼,甄牧远不让她骑马,她不会偷偷骑吗?前段时间王老让她照着图案找草药,发现个好地方,那里很隐秘,环境又不错,难得的是,现在是秋天,大多树叶都枯黄凋落,那里可能水土特殊,地理位置优越,依然草木茂盛。她偷偷从马房牵出小驴来到那儿。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时不时有只小松鼠从灌木丛中跳过,灰灰的大尾巴看起来毛绒绒的,黑黑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她这个陌生人,鸟雀鸣叫声不绝于耳,只闻其声,却不见其形。丝丝阳光透过树的缝隙照射下来,少了些刺眼的亮度,多了些温暖的热度,让人不禁想闭眼享受这半暖时光。
草丛高高地摇曳着,招摇地散发清香,小驴一见欣喜,立即低头欢快地吃上了。她有些无奈看着它,好不容易等它抬起头,才赏脸走了两步,然后看到更肥美的嫩草,又开吃上了。
“小驴,小驴?”小驴真像它的名字一样,成了只名副其实的小憨驴。她无奈扯了扯缰绳,小驴竟然抬腿开始走了,不再埋头,她似有所悟,原来拉紧缰绳它就不会低头吃草啊。
她艰难地翻身上马,拉了拉缰绳,小驴慢慢踱步,她跟着它背脊的挪动左右晃悠,舒适得像坐在摇椅上,时间久了,她发现马步似乎也有规律,那是很有节奏的四个拍子。
摇摇晃晃,正熏熏然,冷不防从后头伸过来一只大手,拦腰把她抱下马,她身子一缩,潜意识的那声惊呼还没来得及窜出口,就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捂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也不留。她慌得手脚乱挠乱踢,身后的人胸膛动了动,不耐烦地一把把她按到地上,贴着她耳朵小声命令:“别动!”颇有威严。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她愣了愣,抬头看向那人,这张脸,怎么也有些眼熟?可不就是恶霸甄牧远将军吗?她果真没看错人,这人就是个地痞流氓,背地里欺负人,亏她昨天心软了片刻,她恨恨地看着他,他却双手按牢章无烟,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一点都不介意章无烟如有实质的目光。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隔着一片翠绿的灌木丛,前方是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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