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甄牧远一时兴起,带了批兵去打猎,给章无烟带回一只毛茸茸的幼兔。
此时章无烟正和篮子里的小兔子大眼瞪小眼,兔子眼睛红通通的,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胆子却很大,一点也不怕生,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想必是觉得无聊,动动粉色的三瓣嘴,闭上眼睛,睡了。章无烟动动有些酸的胳膊,把手里的胡萝卜随手扔在地上。
“呐,我们两不相欠了。”甄牧远对着小兔子努努嘴,把刚烤好的鹿腿递给章无烟。他怎么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留下这只小兔子,直到看到她,才恍然大悟,她送他月饼,他赠她兔子,就和欠债还钱一样,天经地义。
而睡意正酣的幼兔突然睁开眼,鼻子一动,眼睛瞪着章无烟手里的鹿腿就再也没离开过。
章无烟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早就被香喷喷油腻腻的鹿肉吸引过去,管他甄牧远别别扭扭在说什么呢,对于一个标准吃货来说,吃才是最重要的。她显然忘了另一个吃货,将将咬下一块肉,还没尝明白滋味,裤子忽然有一种垂坠感,低头,白白的一小团牢牢地扒在她腿上,和她四目相对,一人一兔如出一辙的口水四溢。
啊,原来是饿了。章无烟把地上的胡萝卜放到它嘴边,它竟然把头一瞥,很鄙视很嫌弃的样子。不吃就算了,我吃。章无烟再次扔掉萝卜,抬起右手继续吃鲜嫩的鹿肉。
甄牧远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切,分外新奇道:“它不吃素。”
“怎么可能?哪有兔子吃荤的?”章无烟下意识反驳,看兔子正奋力往上爬,狐疑地把鹿腿举低点,兔子果然眼睛里闪闪发光,蹦得也更欢实了。
章无烟撕下一块肉喂给兔子,眼睁睁看着它吃完霎时眉飞色舞。
晚上章无烟把兔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笼子,刚要睡觉,帐外传来几声嘹亮的呼哨声,随后是铠甲兵器相碰的声音,她暗暗疑惑:今天士兵换岗怎么声音这么大?
第二天天刚破晓,晨光熹微,帐外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把章无烟惊醒。
原来是甄牧远昨夜行军,胜利归来。
甄牧远被围在将士们中间,笑得开怀,笑容比天上初升的太阳还有朝气,他突然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徐徐说:“此次最大的功臣却不是我”,他故意停顿一下,引得大家好奇心起,才揭露答案:“而是映礼。”说完带头鼓起掌来,“这妙计可全是他想的!”一直面无表情的张映礼牵出个笑,接受大家的赞扬,浓黑的眉毛微不可见蹙紧又不着痕迹松开。
那日探子来报,清厥扎营茅山山腰,此地易守难攻,地势陡峭,唯一的缺口就是坡度较缓的后山,而后山腰偏偏清厥安排镇守的兵力寥寥。由此可见,应当以后山作为突破口。甄牧远低头沉思,以他多年打仗的经验来看……
“这是陷阱。”一向安静内敛的张映礼突然开口,甄牧远讶然抬头:“那依你之见,这仗,该怎么打?”
“后山是缺口,实则前山才是突破口,后山表面上看起来兵力薄弱,实际上要设置陷阱,兵力势必要集中到此处,而前山才是真正的兵力薄弱,最重要的是,前山是粮仓所在地。但前山陡峭,要去前山,就不得不从后山过,末将愿做那拖住群狼的虎,为将军争取时间!”张映礼跪地请令。这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他倒该重新审视这个默默无闻的小伙子了。
前天密林遇到的两个小兵,是敌方探子,故意放出话来,就等着甄牧远上钩,让甄牧远以为他们粮草将绝,迫不及待地攻上后山,清厥好设下陷阱把离国军队一网打尽。于是甄牧远打算将计就计,拨出一半兵力拖住清厥士兵,另一半乘乱绕道后山去前山烧毁粮仓,算是真应了清厥探子那句“粮食短缺”,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算无遗漏。
而当尘埃落定,偌大个翠柏林立的茅山却连只麻雀都猎不到,只因昨天甄牧远去密林捕了回猎。禽兽多机警,而密林靠近茅山,一有风吹草动,飞禽走兽们起码半月不会出来走动了。甄牧远露出个笃定的笑容,此战,必胜。
甄牧远在士兵中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自带的闪闪发光的光环成功闪到了刚出帐篷的章无烟,这个人,天生就是耀眼的生物啊。章无烟对他的恶行暂时性失忆,眼冒星星,捧着脸颊犯起花痴来。
王梁在一边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比喝了百年不遇的佳酿还高兴:“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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