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儿不敢又拉上我作甚?咱们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又怎么敢拿到主子面前显摆!”
她不过比八宝大一岁,已很有些姐姐的架势,凡事都爱指点着八宝。
八宝笑嘻嘻给七喜赔了罪,转头见到叶蓁蓁似乎也兴致正浓,又大着胆子好奇道:“听说宫外朱雀大街上每年的花灯节才好看哩,可惜我和七喜姐姐自小进了宫,也见不到......”
绿衣闻言也很好奇:“奴婢十二岁进宫,外面的事也记不清了。主子您可否见过,也给我们讲讲罢?”
五个脑袋齐刷刷看过来,面露期待。
这有何难,叶蓁蓁张了嘴刚想说,却愕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没什么印象了。
只隐约记得很是热闹,亮堂堂一片,再往具体了想,便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纱,怎么也看不清。
她近日已有察觉。
那日皇帝笑她父母取名图省事,她当下里也觉得好笑,后来再一细想,发现自己竟记不得父母的脸。若说是由于自小被卖去红楼学艺再没见到父母倒也说得过去,问题是她又发现自己想不起红楼的所在位置。
再往旁处想想,她能记得自己是两月前进的宫,但想不起进宫时的心情;能记得自己与其他舞女们住着教坊司的大通铺,却想不起左右各躺着谁......
她的记忆中多出了很多块斑驳的灰白,仿佛有人拿筛子筛过一遍,支离破碎,就连才过去不久的除夕宴,她也只记得刺客进来时那几个零散的片段,就连当时跳的是什么舞都给忘了。
没听过弱水的毒还能影响到记忆?这毒若是进了脑子那岂不是可能还会变傻?
自己好不容易飞上枝头成了宝林,难道要成为古往今来独一份的痴傻妃子?
众人见她突然变了脸色,目光直愣愣地半晌不说话,以为是提起了她的某些伤心事。
想想也是,之前不过是个小舞女,在外面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进了宫吧,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躺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好利索,而且听太医说还会留下后遗症。
这么想着,他们觉得自己的主子好生可怜,连碗里的元宵都不如之前香了。
……
御书房内。
安公公也给皇帝盛了一碗元宵。
皇帝的元宵与后妃们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用料更精细些,白团团的几只排成花瓣样躺在青底镶金边的瓷碗里,软糯香甜,看着十分有食欲。
皇帝看着这元宵,不知怎么又想到了那天的那抹酥胸,眼角红晕更深了一分。
他不由陷入沉思。
按理说后宫嫔妃众多,他也并非那沉耽美色的昏君,怎么就独独容易对她有冲动?好像只要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就控制不住地想扑上去,要让那人全身上下都沾染自己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那天能忍住,全赖着当时那人受伤太重,他怕不小心真把她搞死了。
难道自己上辈子是头狼?不然怎么这么喜欢抓小白兔......
“小安子,你觉得叶宝林好看吗?”他扭头严肃地问安总管。
“……回皇上的话,宝林自然是美的。”安总管微躬了身,客观评价。
“啧……你竟敢盯着朕的妃嫔看?……不过,没想到你下面不行了眼光倒还凑合。”
“……谢皇上夸奖。”
“她的伤好了吗?”
“……太医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再将养几天伤便能痊愈。”
“嗯……多送几碗元宵过去,叫她吃胖点。”他回忆了一下上次怀里的触感,皱眉道。
太瘦的兔子不好吃。
“……是。”安大总管面无表情结束了这场涉嫌人身攻击的对话。
叶蓁蓁临睡前收到皇帝送来的一大盆元宵和附带的口谕,一脸懵逼。
好在安总管也知道是变态皇帝无聊抽疯,并没有按惯例盯着她吃完,送到了就走了。
叶蓁蓁看着桌上那盆分量十足挤在一块的元宵,沉默了一会儿。
“绿衣,再给七喜她们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