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咬咬牙,猛然起身就要向城下冲去。
“陛下小心!”卫戍将军猛冲过来,一把将罗伯特扑倒在地。
一枚火球以分毫之差从卫戍将军身上略过,披风因为高温瞬间熏黑了一大片。
一旁手持盾牌紧跟罗伯特的卫兵没能反应过来,半个身体被火球直接砸飞,只留下一双烧焦的腿颓然倒在罗伯特跟前。火球没有因为士兵而阻滞分毫,带着滚滚热浪砸向街市。被吊在绞刑架上示众的军务官的尸体在一瞬间就被大火吞没,碎木横飞。
罗伯特呆呆的看着燃烧着的城市,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数不清的火球依旧毫不留情,撕开乌云从天而降,猛烈轰击着这片残垣断壁,整个城市的东部在短短的一瞬间被摧毁殆尽。无力和绝望感潮水般淹没了罗伯特,看着无助的居民和士兵们消失在碎石和大火之中,一滴泪珠从眼眶无声滑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库吉特人停止了轰击,城市逐渐安静下来。
罗伯特愣愣的站了起来,转身望去。
巨大的银色海啸发出整齐的战吼,沿着地平线向着城门滚滚而来。整齐有序的步伐宣示着他们毁灭性的破坏力,每走三步,弯刀就敲击一次盾牌,展示着库吉特人严格的纪律性。
“快!就位!弓箭手就位!”卫戍将军拔出佩剑大声下令,“库吉特人要登城了!”
躲在城垛之下的士兵们爬了起来,重新在城墙上列队,大量其他方向城墙上的士兵们亦快速向东墙集结,补充着东墙损失在轰击之中的兵力。
伴随着巨大的马蹄声,黑衣黑甲配红色披风的禁卫骑兵犹如战神,穿过被烈焰摧毁的东部城区,出现在城墙之下。
“陛下!禁卫骑兵听候差遣。”五千禁卫骑兵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半跪在城墙之下。
罗伯特缓缓拔出腰间长剑,雪亮的剑刃直指缓缓而来的库吉特大军,“给我挡住他们!”
禁卫骑兵们齐齐拔出腰间长剑,快速登上城墙,在皇帝周围的城墙列队铺开。
“是禁卫骑兵!”卫兵们惊讶的看着自己身边全身黑甲的战士,心中渐渐有了一丝希望,“有救了!”
铺天盖地的库吉特大军犹如水银一般,向着德赫瑞姆蔓延过来。
从未想过会遭遇进攻的帝国,根本没有为德赫瑞姆部署有效的长程攻守城器械,在卡尔的筹备下,只能是临时赶制了一批短程投石车,部署在城墙之上。
城墙上架设的油锅中,热油已经在翻腾。攻城兵将巨石搬上短程投石车,静静等候着库吉特人进入射程。
“弓箭手准备!”
列队整齐的数千弓箭手纷纷举起长弓,虚引弓弦,箭头直指库吉特大军。从城墙上发射,帝国弓可以在三百步的距离上洞穿锁子甲,现在只待库吉特人步入射程。
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传来,已经到一千步距离的库吉特人突然停了下来,动作整齐,没有一个人乱了步伐。弓箭手们不敢大意,死死盯着眼前的库吉特大军。
突然,前排的库吉特步兵猛然转过身,向后方跑去。
在他们身后露出来的,是约三四百张床弩,手臂般粗细的巨型标枪被架设在床弩之上,铁质三角枪头无比锋利,令人不寒而栗。
卫戍将军大吃一惊,猛然大喝:“全军趴下!”
与此同时,悠扬的号角声传遍了库吉特人的军阵。
“嗖!”伴随着箭矢破空之声,无数巨型标枪如离弦之箭,以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向城墙猛射而来。
“嘭嘭嘭!”数百支重型标枪不费吹灰之力钉入城墙之中,迸射出满墙的烟尘,无数碎石沿着城墙滑落在地。城墙上的士兵们感受着脚下剧烈的震感,紧紧靠在城垛之后。
“这是!”卫戍将军探出头,惊讶的看着下方的城墙。
密密麻麻的巨型标枪钉满了整片城墙,从高到低,任何一个手脚健全的人都能顺着这些巨型标枪爬上来。
“呜——”号角声再次传来,库吉特人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从中央缓缓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陛下!这是——”卫戍将军呆呆的看着库吉特人的举动,说不出话来。
罗伯特站起身,向城下望去,虎躯一震,愣在原地。
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帝国人,尽管步履蹒跚,满脸血污,但是从发式,从穿着都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帝国人!他们没有任何护甲,每个人手中只有一把弯刀,被库吉特人驱赶着从后方赶来,在库吉特军阵之前列队。
“父亲!”一个士兵从人群中认出了自己的父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分开的库吉特军阵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门,数不清的帝国人从这里被驱赶而出,在德赫瑞姆城下结阵,数量足有数万人!
从穿着看,从农夫到富商,从教士到佣兵,甚至还有穿着皮袄皮靴的维基亚人,这些全部都是库吉特人在附近烧杀抢掠中所擒获的俘虏。
他们眼神呆滞,表情木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生的希望,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库吉特人驱赶着前往地狱。
“我们库吉特本来人口就少,每一个库吉特人都不应该白白送死,”塞加看着前方逐渐列队完毕的俘虏们,淡淡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不让你带兵攻城了吗?”
“可是父王,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巴图微微皱了皱眉,“这可是逼迫他们同胞相残。”
“王子,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波日特看了看巴图,“如果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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