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们,现在要冲上去的就是我们库吉特的汉子。”
巴图愣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队列,没有说话。
“开始冲锋!弓箭手掩护!”波日特大喝一声。
悠扬的号角声响彻全场,俘虏们身后的库吉特人手中弯刀一震,开始向俘虏们逼近。
城墙上的士兵们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库吉特人驱赶着,向着城墙而来,完全说不出话来。
弓箭手们的手在颤抖,呼吸变得粗重,不知所措的看着发令的军官。
“陛下,这……”卫戍将军呆呆的看着一旁的罗伯特,说不出话来。
罗伯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一只手扶着城垛,双眼布满了血丝。
俘虏们已经逼近八百步距离,这是短程投石车的射程。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发射巨石。
“啊啊!”一批士兵开始崩溃,这些从附近村庄募集而来的士兵们在人群中认出了自己的父兄亲人,看着他们被库吉特人逼上自己的刀口,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哥哥!”“叔叔!”
……
“陛下!要不要下令!”卫戍将军已经不敢擅自决定。
罗伯特大口喘息着,衣襟被汗水浸透,几乎无法呼吸。
“我投降!我投降!不要伤害我的父亲!”一个士兵抛下手中的剑盾,大哭着趴在城垛之上,“父亲!儿这就下来!”
说罢不顾其他士兵的阻拦,翻过城墙,缓缓踏上巨型标枪,开始向着城墙下爬。
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士兵,所有人都惊呆了。
突然,站得最近的禁卫骑兵从腰间取下轻弩,对着这个士兵扣动了机簧。
“嗖!”弩箭带着一声尖啸,无情洞穿了士兵的头盔。
带着一泼血雾,士兵的尸体失去了平衡,坠落在城墙下的一堆碎石之中。
“杀……”罗伯特用尽全力,缓缓吐出这个字。
“投石机,发射!”卫戍将军大喊着。
所有士兵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卫戍将军。
“违令者!”卫戍将军扬起手中长剑,“斩!”
短暂沉默之后,工程兵抡起巨锤,用尽全力砸向机簧。
大片巨石从城墙之上抛出,猛然砸向被迫冲锋的俘虏们。
“啊——”伴随着剧烈的惨叫声,巨石在人群中激起一片烟尘和血雾,大量来不及闪躲的俘虏被同胞发射的巨石砸成了血浆。
“呜——”号角声再次响起,紧跟在俘虏身后的库吉特人突然加快速度,向俘虏们冲去,不由分说,挥起手中的弯刀就砍了下去。
无数帝国人在库吉特人的弯刀下惨叫着倒地,尽管手中有武器,却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
俘虏们在库吉特人的压力之下,顶着城墙上不断射出的巨石,疯狂的向城墙冲锋。
“放箭!”
弓箭手们颤颤巍巍的举起长弓,手指禁不住颤抖着,扭过头去,不忍看自己的箭射向同胞。
密集的箭雨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冲锋的俘虏们没有被发配任何防具,被密集的箭矢无情洞穿,大批大批的惨死在城墙之下。
哀嚎声响彻战场,前面的人不断被箭矢射死,后面的人被赶上来的库吉特人砍翻,身处绝望之中的俘虏们失去了最后的一丝人性,只有跟着其他人大喊着向城墙冲锋。
巨大的攻城锤从军阵中缓缓开出,五十个俘虏推动着攻城锤不断迫近城门。
俘虏们如潮水一般向城墙奔涌而来,中箭倒地的人很快消失在后方队列之中,这支被驱赶的军队付出惨重伤亡之后抵达了城墙边缘。
十几把云梯从被俘虏们强行搭上城墙,不少俘虏将弯刀刁在口中,顺着巨型标枪开始向上爬。
“巨石!滚木!”
弓箭手们处于崩溃的边缘,一个个泪流满面,张大了嘴,不知道自己在大喊着什么,疯狂的发射着箭矢。一旁的士兵们抱起巨石圆木,顺着云梯不断的砸下去。刚爬到一半的俘虏们被巨石砸中,瞬间口吐鲜血,坠落下去。
“喝!”库吉特步兵们大喊一声,举起圆盾,停止了推进。身后数以万计的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向城墙上放箭。
无数的箭矢在空中交叉来回,根本分不清是从哪里发射的,城墙上不断有士兵中箭栽倒城下,而密集的库吉特军阵中也不时传出哀嚎。库吉特的巨型投石器没有良好的精度,从士兵开始冲锋时就无法再提供支援,弓箭手们被从城墙上不断射出的巨石砸得血肉模糊,断肢横飞。
而死伤最为惨重的则是俘虏们。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几乎已经堆叠到城墙三分之一的高度,而俘虏们在库吉特的驱使之下不断踏着这些尸体前进,再不断死在同胞的箭矢巨石之下,鲜血将城前的大片土地染成红色,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巨大的攻城锤抵达了城门口,顶部的蒙皮插满了箭矢。俘虏们大喝着,拉动着巨锤的锁链,再猛然松开,巨锤借助惯性重重轰击在城门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石灰顺着砖缝飘落。
城门上的士兵们怒吼着,将锅内沸腾的热油倾泻而下,悉数倾倒在攻城锤上。
熊熊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攻城锤,俘虏们全身被泼上燃烧的火油,呼喊着四处奔逃,被不知从城墙还是从库吉特军阵射出的箭矢射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