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续几天都在餐桌上看见那道菜。”太后眯起眼睛抱怨道。
“那想必是大家觉得那菜合了太后的口味,所以就多做了几餐。也正是下人们的孝心。”
“你倒是会说话。”太后慈祥着夸赞道,“以后你除了在厨房帮厨,剩下的时间就跟着锦阳一同伺候哀家吧。”
锦阳和浣若溪对这个安排都深感意外,可也没机会细问,因为此时有人通报,朝阳王求见。
“老七?他可是从来都没在这个时辰单独来过芳华宫啊,他能来做什么?叫他进来吧。”
浣若溪心中也是一惊,自从自己进了芳华宫,想与七王爷见一面更是难上加难了,毕竟这是皇宫内院,非传召男子不得入内,这已经是深夜了,他是为何而来呢?
见七王已经入内,浣若溪只得向其行礼问安,一见浣若溪,七王突然一怔,眼前的浣若溪似乎清瘦了一些,这让他心里顿时升出许多怜爱之情,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浣若溪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臂膀护她周全给她温暖。
浣若溪看出七王险些失态,于是赶忙告辞出来。
七王也赶紧整理表情,向太后行礼问安。
简单寒暄之后,七王也知道时候不早了,要事必须尽快谈妥,所以也不拐弯子了,直接就将齐乙铂托人带来的诉求和筹码全盘和出,但是他并没有说明自己是受柳翾洺所托,也并没有提及子衿阁半句。因为子衿阁的名望,即使在大浦皇室也是有所传闻的,如果让太后知道自己与子衿阁有来往,恐怕会惹上麻烦,所以他只说是自己多年经商认识的朋友,齐乙铂的至交,希望太后能够成全。
听完七王的话,范太后好长时间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还打了个哈欠。七王不知是什么意思,见太后已露倦态,只能说:“太后既然今日累了,那儿臣明日朝堂上再与太后商议此事。”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谁知这时范太后指着屋子中央装满冰的大鼎说:“怀儿,你看这炎炎夏日,如若没有这冰,哀家可真是夜夜难眠啊。”
“是,今年暑气确实是重了些,”七王想不明白这冰跟自己的事情有何联系,但是他脑海里却想到了刚刚战死的徐昂将军,“徐将军想必也是在酷暑中受了许多苦吧。”心有所思,没想到却喃喃的脱口而出。
还好范太后似乎也没有听清楚他这句心里话,而是又继续道:“冰能解暑不假,钱能赎罪也对,那你回去告诉齐乙铂,他要将他赎罪的钱放到这巨鼎之中才能算是有诚意,才能让大浦百姓心里的暑意退去,这鼎只有大浦官家才有,四千钱一个,你回去问他装还是不装?”
四千钱一个鼎,每个鼎里大约能装下五千钱,想全部装好,必要四万钱的鼎,这个价格可是比柳翾洺告诉他的快多一倍了!
庞小海看着院子中央的巨鼎,鼎里乘有几只大鲤鱼,花色艳美,在荷花掩衬之下游的不亦乐乎。
关于董夫人要私奔的提议,他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他刚从家乡逃出,就被董家骗到这矿上,董家的势力,看着巨大的铜矿和每日一车一车的假币就可见一斑,要是跟着董夫人私奔,能不能逃出董家的势力范围实难确认,如果逃不出去,反而还丢了小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庞小海又找来了新的赚钱的门路,因为他现在为董夫人赶马车,能够有机会从矿里出去,有人托他带回一些街上的见闻,回去用散碎银两换取他的见闻。
见闻无非是街上是逛街的男女多,还是流民多?店铺里饮酒的客人多,还是街边的乞丐多?街上是巡逻的官兵多,还是游手好闲的恶少多?庞小海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些消息做什么,恐怕是长期被困在那密不透风的矿里,憋闷的难受吧。
庞小海把消息告诉奔走于董府和矿山只见的一个看守,看守会根据消息是否是自己想听的来决定给庞小海多少银钱,庞小海把这些钱,还有董夫人亲热后给他的一些赏赐一并悄悄的存起来。
不私奔,但是也不能让董夫人没了盼头,庞小海还是隔三差五的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去给董夫人幽会,他贪恋她的温柔,贪恋她的钱财,却没有勇气承担起她想要的安稳。
据这一段时间的情报分析,很有可能源城已经失守了。
同袍会的联络也紧密了一些。据马车夫所述,街上出现了大量的流民和乞丐,甚至有一些乞丐相互之间还抢夺食物和施舍的物品,那打斗的场面被描述的天花乱坠,绝非普通农民那么简单。
“估计是有逃兵,有逃兵逃回来了。”严主管说道。
“那对我们是利是弊?”辛冉问道。
“凡事利弊都有两面性。利是这大浦混乱时期,确实是我等最能斗倒董府和其背后势力的最好时机。”
“弊呢?”其他人紧跟着问道。
“弊端就是这逃兵如果被其他人集结起来,或许会成为与我们相反的一股势力,也就是他们倘若被董府利用,个个又都是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兵卒,如若他们来到矿上,我们可能就很难起事了。”严总管眼中露出一抹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