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夜宴的消息,整个别庄都忙碌起来。
尽管只是从鸦雀无声变成偶闻笑语,但已算难得,估计也就那么一次。陆安化喜静,虽有小半年都没来,但这里还是保留着从前的模样。
东西早先已备好,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就白葛一个了。
右手现在几乎处于残废的状态,怎样都不方便。她原不是一个娇养大的小姐,事事亲为,现让别人要贴身服侍她,她还不习惯。
虽然她以前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要压榨别人,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无所适从了。
那陆止也不见踪影,据侍女说是去给许大人找大夫了。
许大人,许迪?
白葛嗤笑一声——自己都还带着伤,顾什么兄弟情义。管他是不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要不是那俩丫头带着她的东西,没来得及拿回来,管她们是死是活呢。
许迪的病根本不叫病,那只是破了穴道之后,气血乱窜直冲天灵盖,容易刺激情绪,导致他深处压抑的东西再也压不住,多少要煎熬些才能恢复过来罢了。
这效果也因人而异了。许迪竟是想要大杀特杀。想也是,看他脾性也知道不是个坦荡的,心窄得很。
她计从心来,眼一弯,对一旁的侍女道:“替我带个话给小陆大人,让他速归,我有法子治许迪。”
从别庄到京都快马也得半个时辰,加上一路通关盘查,陆止赶回来的时候,白葛已经等得打瞌睡了。
“女郡……”陆止在门外请见,若非万不得已,陆止也不愿坏了规矩。许迪接连砸了两间屋子,再这样下去得走火入魔不可。
白葛觉轻,听陆止来了也就清醒得快。一看自己的头发,这都绾了多少道了,竟还未完事!她是个急性子,易急躁。
她刚起了宣陆止进来的话头,一旁掌事的老妪伸手一拦,急急提醒了她:“女郡,使不得啊,女子须得完妆才能面见外男。您这才哪到哪,起码让小陆大人再等个把时辰。”
“个把时辰?!”别说陆止救人心切了,先把她给耗死吧。
“如此吧。”第一天过安生日子,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内容复杂,难以言传。备纸墨,我写给他。”
马上有侍女端了上来,白葛大笔一挥:
三晚凉茬。
另,把侍女给我带来。
她手起笔落,没几下就让人递送出去。旁人只得感叹,果然精炼。
虽并不知写了什么,但小陆大人一脸茅塞顿开地离开了,让人不得不佩服。还让人回了话,两个侍女在柴房押着,不多时便送过来。
白葛得意,才三碗凉茶,算是便宜许迪了,给他静静心。
许迪吃了白葛不识字的亏,被陆止灌了三晚的茬汁。
茬,草木之根也。许迪喝了几天,脸就绿了几天,还时常闹肚,把他给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精神不济,也就不怎么想杀人了。当然,这是后话。
“谁给置办的裙袍?”白葛问,她仔细看了看,花纹和主院里的木里香如出一辙。再摸了摸,整体绣工精巧,倒是不俗。
掌事老妪以为白葛不喜,忙道:“女郡若是厌了,老身可以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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