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在回升。
刽不知道他跌下深渊了没有,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徜徉于长夜,耳畔响起的声音随着回暖变得清晰,苍老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你一直站在那。”,声音慈祥的说道:“明明你得不到任何,甚至在不断失去。”
“而现在,你已经不剩什么了。”
“为什么不愿意跳下去?”
刽平静的反问道:“为什么要跳下去?”
“那些困扰你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
“所以呢?”刽问道,茫然的像个孩子。
“你该迈出全新的一步。”
“.......”,“每个人都会这么做吗?”
“除去那些没有坚持下来的人,每个人都会。”
“为什么?”
“因为热爱。”
“哪怕迎接他的会是死亡?”
“哪怕迎接他的会是死亡。”
“...................”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天旋地转,找不到平衡,遗忘了立足。
“我该怎么做?”刽问道。
无人应答,冻僵的思绪在交谈间缓缓转醒,如被戳破薄冰后脱困般活跃起来。
长久的审视,审视周围,审视现在,像...站在这黑色的身后,这种熟悉的感觉令他不由的感到奇怪。
并没有恶意,甚至有些亲切。
意识开始有些松懈,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而来的疲惫。
刽...勉强的想要撑起眼,而后,他眼前一亮,睁开了双眼。
他仍站在那堪堪容下双脚的“地面”上,下方不知何时变了模样,反倒成了汪汪的白——连带着周围的一切,当他挨过了长夜。
而他的面前,有一条浑身被柱子插满的虫,它浮在半空,黑色的柱子从不可望到头的高处钉至下方。
“!”刽稍稍睁大了眼,一刻不停淌下的黑色像那洁白的长虫伤口流出的血,暗色的颗粒仿佛是倔强遗留的产物,它们密密麻麻的嵌在柱子表面。
“吓到你了吗?”慈祥的声音传出,“孩子。”
“孩子。”刽在心中想到,“他称我为孩子。”
于是刽很快的恢复了状态,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吗。”虫子说道,然后他的声音一笑:“你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嗯...”刽应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尽管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有很多疑问,但他仍耐心听着。
“哈哈...”老人的声音笑的更加开心,“知道吗,他也跟你一样,明明心不在焉,却总能叫人挑不出毛病。”
“他说这叫纯粹,他总在想同他性子一样,能从天上通到地上的事,就跟这些柱子一样。”
“那这些柱子....”
“不是他干的,他可没有闲心来做这种事。”老人笑着,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痛楚,“他总一个人忙碌着,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距离我们上一次分别....也忘了过去多久了,他只锻剑,有一天,他说要造一柄新的剑,一柄,实现愿望的剑。”
“世人可以依靠它,世人不必畏惧它,他说这剑会同他一样纯粹,这剑会是另一个他。”
“所以他总对一切都无所谓,因为他的一切都由着一柄柄剑...”
声音忽而有些低落,像是羞愧,但声音很快剧烈的咳嗽起来,很好的掩盖了这些,于是声音继续开口:“他不惧怕死亡,甚至从不在意时间所带来的改变,于是我开玩笑般的问他,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他当时笑着点点头说道,他(它)会判别,他(它)会解决。”
“我欲言又止,而他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便又自信满满的说——”老人讲到此处又笑了笑,“他(它)总会来找我的,如果到那时。”
“而现在.....”老人开口,却又迟疑。
短暂的安静,纯白若泛起的烟波,虚幻的摇曳,慢慢悠悠的,仿佛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