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希轮兴奋地听着讲台上教大一英文的教授说话,一扫漫长暑假的倦懒。全/本\小/说\网
呵,她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期待开学。说真格的,自七月初放到十月中旬,三个多月的暑假,真的是长了些。
“首先,欢迎各位新鲜人来到T大……第一堂课大家都不熟,大家先来个自我介绍……那么,我们就依学号开始吧?第一位是罗法圣,请开始。”教授看着还是空白一片的成绩本说。
欧阳希轮很期待看看这位叫“罗法圣”的仁兄,因为学号的顺序,就是代表那人考进系里的分数的高低。这位拔得头筹的家伙长得什么样子呢?
大家等了一会儿,都没有见到那位“榜首”现身,于是,教授便要下一名先自我介绍。
哇!在座的每一个人看起来好像都很聪明、很有自信的样子呢!欧阳希轮两眼缓缓地瞟过底下的新同学。
“大家好,”二号的欧阳希轮以卖乖的口吻自我介绍着,‘’我是欧阳希轮。很高兴与各位精英齐聚一堂,请多多指教。”
她正要优雅的鞠躬下台,一个眼底写满“我很行”的男生问:“你爸妈给你起的名字乱特别的,有什么意思吗?”
欧阳希轮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但她的笑意却让一种类似受到监视的不适感所打断。她放眼环视周遭,想找到灼热目光的来源。
不一会儿,她发现了。在走廊的矮墙上,倚坐着一个身着黑衬衫,白牛仔裤的男生。他有着一头会让教官皱眉的长发,两臂环胸,神态无比地从容萧洒,还用一双魔魁的黑眸,满是兴味地审视着她。
在四目交接的瞬间,她自那对黑眼瞳里读出一种朋友间熟捻的热络感。
怪了,她不认识他呀!
她礼貌地朝他一笑,明白地将讯号传达出去。
接着,他看她的眼神又变了……
吓!欧阳希轮旋即收回目光,心口更是怦怦狂跳。
这,这人怎么这样?他怎能用那种完全独占的眼光,将她当成他的所有物般来观看?
她不再看外头那个大胆狂妄的家伙,力图镇定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来这里撒野?等一下他要是再不走,她一定会要求校警将这个神经病赶出去。
“报告!”一个雄浑、自信的声音在门边响起,“老师,各位同学,很抱歉,我迟到了,因为我一想到今天要上学,就兴奋得失眠了三夜,结果今天早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
欧阳希轮在哄堂大笑中抬起头,发现在台上侃侃而谈。简直当自己是教授般喧宾夺主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走廊上的那个疯子。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法圣。和‘希罕绝轮’的欧阳同学身负相同的期望……”
他的眼光在欧阳希轮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摆在其他人身上。
“我爸我妈希望我能‘效天地之正气,法古今之完人’,所以,就将我的名字取为“法圣”。”他骄傲的说明着。
他就是那个将她挤下榜首的男生?欧阳希轮讶异地看着这名骄傲的男生。
“法圣?”虽然才刚见面,但看他一脸自得意满的模样,欧阳希轮忍不住要刁难他一下,“你的父母希望你法何方神圣?至圣?亚圣?还是……齐天大圣?”
语毕,周遭顿时响起一片大笑声。
呵!不愧他看中的人,挖苦人也挺有一套的!罗法圣在心底赞赏着,也知道旁边正有无数只眼睛等着看好戏。
他也不含糊,将头发轻轻一撩,风采翩翩的答道:“都不是,是情圣。”
当场爆起激赏的掌声和叫好的口哨声。
这下,连欧阳希轮也不禁佩服他的镇定与敏捷的口才。
但当他亲昵地对她眨眨眼时,一股没来由的慌乱却教她别开了脸。
而她脸上的粉晕看在罗法圣的眼底,只有更催促他实践搁置了近一年的计划。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征服这个“希罕绝轮”的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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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微黄的叶无声飘下,初秋的气息也悄悄地撒落,渐渐地扩散,弥漫了整个T大校园。
欧阳希轮虽很想好好欣赏窗外那一排吉野樱在秋风中绰约的丰姿,但她还是硬将目光和心神专注在台上刘教授艰深难懂的“货币银行学”上,因为她得补救先前一时的疏忽。
唉!她应该多打听一下再选课的。
她后悔的想着,一边粉笔疾书做笔记。如果有人向她解释刘教授这个”八卦教授”外号的由来,那她也不会选这门课了。还以为上他的课可以听到很多精采的小道消息,但,唉!原来刘教授的“八卦”,是指十个选这门课的学生八个会挂,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眼看就要下课,“刘老”也刚好讲到一个段落,他颇上道地闭上口,合上讲本。大家正摆着酸疼的手腕,同时暗自感谢祖宗保佑之际,刘老却又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大伙一看刘老开出长长的书单,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哀嚎——
救命啊!
欧阳希轮无暇自怜,飞快地抄下书名,想赶在其他人之前到图书馆将那几本书先借到手。
她才刚拿起书本要走,一起考上T大的高中好友林捷君就塞了一封信给她,“欧阳希轮,这是电机系的学长要我转交的信……”
“我没时间看,麻烦你退还给他。”她简单的答着,又往门口挤去。
“欧阳希轮!等等,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一个高大的男生带着一脸焦虑忐忑的表情抓着她问。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请让一让!”她只匆匆看了直属学长一眼,就想甩开他的大手,但他还是不放弃,又缠了好一阵子,她才终于脱身。
唉!
没想到进了大学,生活会变得——更忙、更复杂!
回荡在日据时代建筑中急促脚步声显示出她的紧张,还好从红黑的砖墙透出来的丝丝寒气,将她身上的烦躁驱散了些。
在联考前,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在几十本教科书和参考书堆里钻,那时候的日子也许枯燥乏味了些,但那时的生活单纯,心境安宁,什么事都不必管,只要朝她的目标努力就行了。
可是,当她达成她的梦想时,她发现很多事都和她原先想的不一样。除了得交无数的书面报告,还得上台做口头讨论,想拿高分已不能像往常那样只翻几本教科书做数;课业压力没有因为联考已过而消失多少。
不过,归功于她在高中时期勤学苦读的习惯,这些她都还应付得不错。但是异性的频频示好,对于念了六年尼姑学校的她而言,却深觉困扰;不是她不打算修恋爱学分,只因她现在才大一,还有好多新奇有趣的事物等着她去发现,而且她不愿又重蹈选课的覆辙,想“多听多看”一阵子,所以不打算这么快就失去自由。
唉!刚刚被学长那么一闹,她可能借不到书了,因为她看见许多选刘老课的学生已在书架间穿梭,而她还站在书库外头。
“希轮!”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会吧?连罗法圣那个家伙也来耽搁她宝贵的时间?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一脸灿烂笑容的罗法圣。
“罗同学,请叫我全名。”相对于他亲呢的招呼方式,她只是冷漠回应,故意制造出疏远的距离。
但这一点都影响不到罗法圣,他满面笑意,拍拍臂弯间一大叠书,对她说:“希轮,刘老开的书都在我这里,一起看吧!”
她瞪大了眼,“刚刚你不是跷课吗?怎么——”怎么知道刘老会开这些书?
“没什么,找了些人就打听出来了……”看到她惊讶的模样,罗法圣不禁得意暗笑,呵!他跷课可都是有“伟大任务”的,绝不是什么心情不好或是哪个老师太逊之类的烂理由。
她盯着他手里的书,犹豫了起来。
该不该跟他走呢?她不想混过这四年,更不想被当;这些书满冷门的,且当中有两本书更已绝版,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他不想给她太多时间考虑,抱着书就往外走。而她这头向来倔强的驴子就这样被他手上的“红萝卜”吸引住,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入椰林大道的夕阳中。
当她赶上他时,他忽然伸出另一手握住她的手。
欧阳希轮怔了一下,刚要甩开他的手,他已放开她,指着天边说:“很漂亮的红霞,是不是呀!希轮?”
是她多心了。虽然他总是直呼她的名,但他一直都没有明显的追求行动,所以,他应该只是对她比较亲切些,并不像其他讨厌的男生那般对她别有用心。
她握住手心里他残留下的温度,勉强一笑,当作是回答。
罗法圣也报以微笑,努力的将那自信与势在必得隐没在笑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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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钟声响起,监考的助教宣布收考卷。
交了卷,罗法圣走到欧阳希轮身边。
“怎么样?我给你的国文考古题很有参考价值吧?班上同学说等考完试要办点活动来庆祝,你有什么好点子?希轮。”
她微皱起眉,再度更正他,“‘欧阳希轮’,别只叫我的名字!”
但罗法圣只以一个耸肩忽略她的抗议。
“希轮,等一下我们提议说办烤肉大会,好不好?”
见他仍死性不改,她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紧闭着嘴转开脸,不回应他。
这时候班代上台了,他劈头就说:“刚入学时,大家都不熟,所以班代这个职位由老师指派,但都过了一学期,我提议改选…”他的眼睛忽地望向欧阳希轮这边,“我想推举欧阳希轮。”
“附议!”罗法圣大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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