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外兴奋…虽然她是躲在木箱中被扛上岸的。
真感谢船上那群多嘴公,每次在吃饭时就会天南海北的聊个没完,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知道红门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人狂”,被终身监禁在一个叫“云岗”的天牢中。
她一向对这种传说中的奇人怪事特别有兴趣,所以她决定在打探段仲刚的事时,也“顺便”找找“云岗”在哪里,好找个机会去偷偷看一下让红门门人发毛的“杀人狂”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
谁知如意算盘还没打完,她躲藏的木箱盖突然被打开,一只莽撞的大手探进木箱来,大手的主人正和旁边的人说着:“这箱就是门主特地要你们带回来的水蜜桃吗?”
“啊…你这个大色狼竟敢乱抓我的胸部,不要脸…”
那只大手要死不死的一抓,正巧就抓到初家宁的左胸,初家宁受惊之余,一时忘了自己的境况,尖叫出声,像火箭升空一样,从一大片水蜜桃海中钻出来,狠狠的掴了婬手的主人一大巴掌…啪…!
“大胆刁女,竟敢对夏侯护法不敬!”
“有入侵者,围起来!”
杂睐的人声不绝于耳,初家宁这才兀然意识到自己的境况。
完蛋了!这下子全完了!初家宁真希望自己突然变成隐形人,好躲过这场浩劫。唉!都怪自己的手口太快,才会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这可怎么办?
她还没想出脱身之计,耳朵便又塞进将她团团围住的红门门人的叫嚣:“可恶的蛮女,竟敢对夏侯护法不敬!”
夏侯护法?初家宁这才注意到那个对她伸出婬手,被她当?
一掴的中年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船上那群大嘴公,口中那个红门门主的义父,仗势欺人的夏侯岳啊!嗯!丙然是一副卑鄙小人的嘴脸。
“来人啊!马上把这个无礼的潜入者杀了!”夏侯岳杀气腾腾的咆哮。
“门主!”真是无巧不成书,夏侯岳才越权吼完,红门门主夏侯鹰适巧闻讯赶到现场。
“门主,你来得正好,请马上下令杀了这个无礼的潜入者!”夏侯岳跋扈的对夏侯鹰道。不过,尽避他再嚣张,碍于红门森严的纪律和上下关系,在人前还是得称义子夏侯鹰?“门主”。
他就是威名远播,令人闻风丧胆的红门门主夏侯鹰!?初家宁好奇心大作得瞪大眼睛望去,在触及他那冰得可以冻死一只大象的冰雕面孔时,她的心头不由得起了个寒颤。
好个冷漠得吓人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具有人的外形,她真会以为他不是人,而是世界上最恐怖无情的鬼王呢!
夏侯鹰才要做出决断,一个由远而近,神色慌乱的闯进人群中的声音捷“口”先登的单膝下跪,恭敬急切的对夏侯鹰秉明甫发生的大事,“?禀门主,方才『四院』之一的『玄武院』
那边传来消息,说被命令去『云岗』任职的侍女自杀了!她说…她宁愿死…也不要和『杀人狂』共处,所以…请门主明鉴!”
秉告者的话让原本就因门主来到而鸦雀无声的人海,罩上了一层冰雪。
初家宁见状,不禁在心里怪叫:怪怪!那个“杀人狂”还真是名不虚传呢,竟然恐怖到让红门门人宁愿自尽,也不愿去看守他!
她?生一种大胆的想法,吞了吞口水,乘夏侯鹰还没对她判刑之前,开口说:“我看这样好了,夏侯门主,咱们来做个交易,反正我是死罪难逃,不如就把我和那个『杀人狂』关在一起吧!”
初家宁的话,像一颗超级原子弹,炸得红门门人个个目瞪口呆,全以为她是吓傻了,才会说出这种傻话来;否则就是不知道“杀人狂”的恐怖,或者天真的以为进了“云摆”以后,还有生还的机会!种种推测,让他们不由得开始同情起这个不知死活的潜入者…可怜的女人,如果他们是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的选择就地了却生命,也不要上“云岗”,更不要和“杀人狂”
朝夕相处。
可惜的是,初家宁压根就没接收到他们的同情,雀跃万分的打着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太好了!她真是聪明,只要留得小命在,不怕逃不出龙潭虎穴!上了“云岗”,她不但可以目睹传说中的“杀人狂”庐山真面目,又可以找机会逃脱,真是一石二鸟的绝妙好计!
“玄日,把她送到『云岗』去!”夏侯鹰如初家宁所愿的下达命令。
太棒了!真是天助我也!初家宁小心翼翼的笑在心坎里,省得秘密“外泄”,那她的如意算盘可就白打了。
炳!炳!炳!
夏侯岳刺耳而让人极端不舒服的奸笑声,讨人厌的造访初家宁的耳朵,“死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就到『云岗』去慢慢等死吧!”
话说完后,夏侯岳便狂笑着离去。
周围的红门门人闻言,对初家宁更是倍感同情,只可惜初家宁还是“漏接”了他们的“心意”。
她在被“日月双影”之一的玄日强行带走前,对夏侯鹰提出心中的疑问:“夏侯门主,能不能请你回答我,段仲刚真的被抓来红门了吗?”
夏侯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在“日月双影”之一的绛月保护下绝尘而去。
尽避夏侯鹰没有回答初家宁的问题,初家宁还是从他的行动确定了自己的当初的想法无误…陷阱!段仲刚被抓果然是个幌子,红门真正的目的果真是菁英群集的“花间集”!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晚矣,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逃离这个门禁森严的红门帮会总部!?老天爷!
她终于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叫“云岗”了!
原来它是这座被红门称?“绛山”的高山接近最高峰峰顶附近的一处陡峭崖壁上的一个石窟,由于高耸入云,洞口外终年云雾缭绕,状似山岗,所以名唤“云岗”。
初家宁不禁联想起中国有个同名的“云岗石窟”。
天啊!这么垂直陡峭的石窟,连红门门人要来都只有搭直升机一途的“天牢”,她要如何脱身为…除非她有翅膀!
原先过分异想天开的妙想不禁有点受挫!懊死,难怪那个大冰人会一口就答应她的提议,啧!唯一能庆幸的是,她没有惧高症。
不过,话又说回来,都已走到这步田地,再多说什么都无益,往好一点的方向想:天无绝人之路□!最低限度,她至少还能目睹那个“杀人狂”的模样嘛!
这个念头让初家宁受挫的心不觉提振几分。
“进去!”
昂责将初家宁押解到“云岗”来的玄日,在直升机靠近石窟洞口时,打开舱门,毫不留情的猛力推了初家宁一把,把她推进石窟中…“哇…”
在初家宁的惨叫声中,玄日便随着直升机若无其事的远离“云岗”。
“哇…哇…哇…”
初家宁一面惨叫,一面在心里连番咒?:该死!这个石窟里边竟然是一条向下倾落的陡斜隧道,害她像只重心不稳的土拨鼠般,一路往下滚。
叩…咚…!
“哎…”要命!好不容易才滚到底,停了下来。
“哪一个鬼在那里?”
初家宁人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极?不友善、又具攻击性,还外带重重叠叠回音的声音,便粗鲁的攻进她的耳朵。
“你才是鬼咧!在那儿鬼叫什么,你说谁比较像鬼?”初家宁因为一路滚得晕头转向,着地时头又撞了一个包,痛得已经有点光火,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目”家伙还来招惹她,找死!
对方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突然一阵哑然。
忽会儿,才又发动第二次不友善的攻击,“我不管你是哪个鬼!马上给我滚出云岗去!”
“哼哈哈!”初家宁没好气的用鼻子耻笑他,“你是无知,还是智商过低,或者头壳坏去啦!我如果可以马上逃出这个鬼地方,还会被红门的人抓来这儿吗?笨哦!”
好一副不可一世的口气哪!彷佛自己被红门抓来是多么光荣了不得的事似的。
对方又愣了一下,语气变得更恶劣,不过倒是少了几分攻击性。“你到底是哪个鬼?”
“喂!喂!喂!”初家宁可不好惹,“我说躲在暗处那个见不得人,只敢像野兽一样乱叫的大鬼兄,是不是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尊重淑女?”她一点也不肯吃亏的回敬他。
对方并没有如她所愿的被激怒,反而出她意料的纵声狂笑,那笑声一听就知道是在嘲笑她。“你是淑女?哪门的淑女呀!表门吗?哇哈哈…”
“你给我闭上臭嘴!无礼的臭鬼!”初家宁没想到被激怒的反而是自己,还气得从地上捡拾一块石头,朝令她光火的笑声方向丢掷过去。
斑中时是垒球校队投手的自信,让她有十足的把握会命中那个该死的家伙,哪知“马有失蹄,人有失手”,那颗石头不但没有击中那可恶的家伙,还在撞到石壁后又弹了回来,正好弹中她方才撞出来的那个疱,“哎呀…”
初家宁痛得又摸又揉又叫。
暗处的笑声见状,变得更加狂妄嚣张。
初家宁可咽不下这口鸟气,连番咒?道:“你再笑啊!待会儿把那个令红门中人毛鼻悚然的『杀人狂』给引出来,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对方闻言,旋即消音,不再嘲笑她。
“嘿嘿!怕了吧!真是胆小表一个!没种!”初家宁得意洋洋的打落水狗。
哪知对方却出奇冷淡的回了她一句:“我就是你口中的『杀人狂』!”
“哈哈!你骗人,杀人狂怎么会是你这个胆小如鼠的鼠辈!你别以为这儿人多,杀人狂找不到你,你就胡掰乱盖,当心我去找杀人狂告状,杀得你魂飞魄散!”哼!想唬她?门都没有!她初家宁是何许人也,岂会轻易上当!这个“云岗”铁定是专门关入侵者的天牢,所关的倒霉鬼一定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所以这个无耻的鼠辈才敢不怕死的撒起大谎来唬她。
对方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以更冷更淡的口吻又说:“云岗从以前开始就只关了一个人,就是你口中的杀人狂,也就是我;现在再加上你这个可笑的『淑女』,就是两个人!”
见初家宁噤若寒蝉,一点反应也没有,暗处的男人正中下怀的在心里窃笑:笨女孩!这下吓到了吧!哼!
“你说的是真的?”久久,初家宁才出声,语句间有着明显的抖音。
暗处的男人见状,有着报复的快感,无情的加以肯定,“对!”
女人果然没用!只会装腔作势,一旦发觉苗头不对,马上吓得全身发抖,魂不附体,真是丢脸!
“哇塞!太棒了!我真是太幸运了,我还以为我得花费许多时间才可以见到你咧!快!跋快滚出来让我瞧瞧杀人狂究竟长得是圆是扁,快呀!你聋啦!”原来她不是怕得发抖,而是兴奋过头才忍不住颤抖。
这个女人是吓傻了还是精神异常?黑暗中的男人因她异于常理的反应既意外又纳闷。
瞧她那副兴奋的模样,和说话的方式,简直就是把他当成动物园中的稀有动物看待。
可恶的女人!我就给你一点?色瞧瞧!吓死你!
于是他从上头的黑暗洞穴中走出来,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又一圈,途中,翻越了右上端一道光线投射进来的地方,初家宁因而看见他在空中翻腾的俐落身手。
哔!哔!啪!啪!啪!
“漂亮的空中连续翻滚,给你满分十分,再来一次,安可!
安可!”初家宁丝毫不吝惜的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采,顺便吹了几声口哨助兴。
懊死!她当他是体操选手在表演啊!唉漂亮着地的男人,又气又没力的在心中连番咒?。
“这下你满意了吧!”他当做没注意到她方纔那一番气死人的动作,稳当的降落在她咫尺之前,十分冷漠而不友善的由上往下瞪视着她。
而且,他还故意将铐住他的两只手炼和两只脚炼弄出铮锵的响声,想制造更骇人的效果,好吓死她!
这下怕了吧!无用的女人,啧!
哪知初家宁非但没有展露出他期待中的畏惧之色,反而是一脸崇拜,好象歌迷在看心中崇拜的偶像巨星似的,“你好厉害哦!我真崇拜你耶!那个连续空中翻滚真的好棒好棒!着地也是,太完美了!”
这个臭女人究竟在想什么?那男人直感无力。“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你一点杀气都没有!”初家宁理直气壮的回答。就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感觉不到他的杀气,所以她才不把他当是那个“杀人狂”,因此她才敢放胆对他大声咆哮。
因为她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恶”的人!
男人心中一阵诧愕,这女人…一股无端的憎恶油然而生。
“你别天真了,你以为红门的人为什么要炼住我?”他刻意展示双手和双脚那比男人手指头还粗的铁链。
初家宁的回答可妙了。“那是因为红门的人知道你喜欢且擅长做空中翻滚,为了怕你哪天翻得忘我,一时不小心从那个洞口
翻出石窟外去,掉落山谷摔死,所以才好心的炼住你,以策安全!”
语毕,她还喜孜孜的仰脸对他得意洋洋的猛笑,一副“我很聪明吧!”的气煞人神态。
懊死一百次的臭女人!他真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初家宁却自顾自的聒噪个不停,“我看我就给你一点面子,让你有幸得知我的芳姓大名吧!我叫初家宁,是“花间集”
的人,因一时失察,才误蹈红门的陷阱,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来历?”
“武叙鈜!”连他都很惊讶自己会老实招出。
“武叙鈜?好名字,不过给你用有点浪费,真是便宜你了!”“你…”该死的女人!连他的名字她也不忘损一损。
见鬼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已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充满排斥和敌意。
初家宁又在发表高论了,“喂!你别尽愣在那边,快来和我一起找出口,好想办法逃出去啊!快动啦!你该不会除了像猴子一样翻来滚去外,其它的都不会吧?”见他还是一动也不动,她兀自下了结论:“算了,算了!不靠你了,你还是傻不愣登的在那里罚站就好,别来碍着我的千秋大业!”
话说完,她人已一溜烟的飘离原处,探险去啦!
武叙鈜则气得直在那犯猛低咒:“该死的女人…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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