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杀了林芷吗?不,并没有,在他心里,这女子没有任何威胁,有的是她背后的人。
那个男子,他认得,是当今天子最信任的臣子,也是如今朝堂上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传闻没有一件他办不成的事,既然来了这里,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一个颠覆这大央朝的协议。
年味越来越浓了,街道上已经挂起来红灯笼,压箱底的红衣也拿了出来,孩子们唱着儿歌在那开心的打闹着。
然而,在水南街那块,却弥漫着阴沉的气息,这里是整个兴城最好的地界,可此刻,却改往日的热闹。
吴俯大门紧闭,这一闭就是五日,路上行人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得罪了这个粮行会长,未来日子没有充饥的食物。
民以食为天,杜元书在出仕之前,便让吴叔广纳四方粮草,以此来捏住大央朝命脉。防的就是有朝一日,国体不安时,有足够的粮食稳住局势,保四方百姓的安宁。
当门缓缓而开的时候,所有人心中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短短不过几日,添了几缕白丝,就连脊背也有了些佝偻,这个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下子老了十岁。
“吴会长,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一老者上前询问。
太德末年,由于皇储之争越发激烈,各个皇子各显其能,为了一己之私,导致争乱四起。
天下百姓,是国之根本,然亦是权贵泄愤之源,是灾祸扛身之体。不论是太平盛世,还是国朝衰亡之时,受苦受难的都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那年,武王率领十万雄狮,挥兵上京,铁蹄踏过之处,寸草不生,砖瓦不留。
但凡壮丁,皆充为军;但凡女子,接掠去作玩。民声之怨,就如这白天的雪一样,虽然满天都是,却一落地就化为虚无。
天下英雄起而伐之,撇出以此而成名的赵德不说,不愿露面的少年英雄不说,这吴会长,便是当时最受百姓推崇之人。
广施粥,广发衣,广建屋,广救治,彰显其财力之雄厚,为人之良善。大家尊其为四广先生,因其姓吴,后改为吴广先生。随着其担任会长一职,大家后又改为吴会长。
吴叔俯了一下身,道:“多谢老先生记挂,只是前些日小侄患了重病,现在一切都好。”
老者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乡里乡亲帮助的地方,吴会长尽管说。”
“是啊,当初幸得您的帮助,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对啊。”
……
路上行人都应道。
吴叔在一行礼,“多谢大家。”而后转身回去。
以为主子醒不过来了呢,弄得丘叶又是一顿哭。其实,连丘阳也这样认为了,这五天,就如三年前一样,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好在,一切都好了。
杜元书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几十载相伴,生死相依,这分情已经胜过了一切亲情,友情。
他看了屋子一圈,没有发现那个女子来过的踪迹,果然,这世间为爱情最为飘渺和虚假。用起他的时候可以低声下气,也可以横眉冷对,却从不会怀一丝丝感恩之情,“丘阳,那男子的身份查到了吗?”
丘阳担心主子的身体,道:“主子,您现在需要休息,不宜太过劳神。”
“无碍。”又问道:“近日上京可有消息传来。”
丘阳摇了摇头,从书桌上拿来了一张纸,里面记载了那男子的信息。
杜元书越看,面色越凝重,没想到,竟有了一股新的力量在搅乱这风云之势,而他竟然一无所察。这三年,为了稳固朝堂,他肃清了一些奸逆之臣,竟一时忘了外面的局势,到底是失策了。
比起杜元书的忧心忡忡,林芷就过得很悠闲了,这几日一次楼也不下,吃食都叫店小儿送上来。
玲儿的腿因为断过一次,这才没隔几天又断了一次,这饶是林芷医术在高明,也不可能让她一下就活碰乱跳的,所以玲儿现在都还躺在床上。
“小姐,我什么时候能下床啊,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躺的发霉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几天那歇着了,这兴城的美食怕是都被你吃了个遍。”林芷帮她掖了一下背角,揶揄道。
玲儿不好意思的笑了,拿起边上的烧饼就吃了起来,“小姐,我还想吃那个烤羊腿。”
看着一屋子就堆了半屋子的吃食,现在还要吃别的,林芷无奈的要了摇头,“先把这些吃了在说。”
玲儿拿起小姐的手,撒着娇,“小姐,不嘛,玲儿现在是个病人,心情好了,病才会好的更快呀。”
“歪理。”林芷使劲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仍是把她半抬起的头给戳到了枕头上,“在这等我一下。”
“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了。”玲儿拿起果干又吃了起来。
烤羊腿的生意果然好,林芷去的时候,已经排了长长的一队。
在最前面站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男子,盘身如玉树,即便只是背影,也羡煞了旁人,林芷觉得有些眼熟。
“店家,可否给我一两的羊腿。”说着就把钱放在了桌上。
那卖家思索了一下道:“公子,本店都是按只卖的。这一两银子的道还从没卖过。”
宁若囊中羞涩,但是想到白其,又道:“要不您割一点腿上的肉给我,一点点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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