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W520,马上回了凯锌的短信。
难得可以听凯锌钢琴独奏,自己又怎么可以缺席呢?回短信,答应出席林诺希的接风宴。
接风宴这事,有点烦心,也必须暂时搁下,不能影响当天的心情。
从事心理辅导工作的,都必须学会如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心理辅导员因为自己的情绪问题,阻碍了工作效率,那可是十分不专业,也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进入办公室,仍然收到玫瑰花,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默然和巧茗早就都发现情况不对,秋平的反应,不言而喻,是有状况了。既然秋平没提,他们也就识趣地静观其变,不敢多问。
骚扰电话不断,诡异的送花人仍然继续在送花,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总不能因为这些干扰,节外生枝而打乱本来自己应有的生活。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竟是把眼目定睛在不如意的事上面,只会让自己越过越纠结,越懊恼。这又何苦来哉,得不偿失。学会放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秋平他们这些每一天与不如意事打交道的人,又要能够保有一颗柔软的心,悲天悯人,与喜乐的人同乐,与哀伤的同哀伤;又要能够保有一颗不受伤的心,免得深陷个案的情绪中,无法抽离出来。平衡、自我控制、自我调适和出入他人内心世界自如的功夫,是这一帮专业人士,多年练就的本事。
他们苦练了一身的刀剑不入,百毒不侵之身之余,还要能够自我排毒,修复体肤的特异功能。能够在心理治疗行业里一呆就是几十年的,全都是得道高人,武功高强者。
秋平决定把这些事情,用括号把它们暂时封存,存放在一个不太明显的地方,看得见,但是不碍眼。直等到那一天有时间,再拿出来处理,捋一捋,梳理整齐,就可以存档不理了。
这却对不是逃避,更不是不管,也绝对不叫作压抑。如此做只是暂时存档,日后再议。
秋平收拾好心情,做好准备,一天的工作,准备就绪。
今天要见杨卓,一个5年前的个案。档案和资料都留在了前机构里,无法翻阅。还好凯锌记得这对他转介过来的个案,可以省了一些时间。
“缪老师,能找到您真的太好了,您知道这几个月我到处托人找您,没想到您搬来这里,我也是几天前才打听到,知道现在的这个地址。”
“杨先生,不晓得你这次找我是要谈些什么呢?”
这不是寒暄,更不是聊天,所以对方还未说明来意,秋平也不方便一开口就问他,有关他与太太的婚姻状况,或者提及他的太太杜康凌。
主要原因是现代人的生活,婚姻状况经常在改变,也不确定他们是否还是夫妻。
“五年前经您辅导,我和太太,哦,就是杜康凌,我们决定给大家机会,一起学习,一起成长。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多了。我们的女儿今年已经3岁了。”
“恭喜,那是你们俩努力的成果。”
“所以,这次来不是因为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噢,不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不是,这次是为了我的父母亲的事情。”说的时候,面有难色,感觉像是在说自己父母亲的坏话,感到愧疚,说的时候,遮遮掩掩。
“你的父母亲?他们怎么了?”
自从杨卓这妈宝下定决心,要跟父母切断脐带,学习独立自主之后,杨妈妈突然变得虚空,时间多了。
当时候杨妈妈如果有詹凤仪那样的觉悟,懂得自己也必须跟着孩子一起学习成长,空巢期多出来的时间,用来培养兴趣什么的,就不会令杨爸爸如此痛苦,自己变得如此悲催。
杨卓成功把自己跟妈妈之间的脐带剪断之后,杨妈妈转而把专注在儿子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全部转移到杨爸爸身上。
杨爸爸那受得了。老婆不单是把自己当儿子般管束,还要逼他按着自己的意思做。杨爸爸都喘不过气了,结果在家的时间变得愈来愈少。
杨爸爸越是逃得远,杨妈妈则把绳索拉的更加的紧,管的更加的严。
一个逃,一个追,一追一逃,导致这结婚快35年的夫妻,关系破裂。
杨爸爸忍无可忍,提出要跟杨妈妈离婚。不管家人如何的哀求,劝告,杨爸爸都听不进去,索性搬到酒店住,躲开杨妈妈。
“缪老师,他们都60出了,现在才说离婚,我妈天天哭,天天闹。怎么都不肯离婚。以前只是听说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我是亲眼见识了。”
看着杨卓欲哭无泪的表情,秋平不得不再一次想到读书时候经常被教授提醒,当一个家庭有一个人改变,就会让这个家失去原有的平衡。无论这平衡是否健康,那也是他们多年来建立的平衡。
若我们这些心理辅导员协助家里面其中一个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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