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峰目送着林苗苗走进百货商店,她最后那句话,也让他的心里美滋滋的。从小到大,没人称赞过他帅。如今不但被称赞,而且称赞他的还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怎不心花怒放。她说过,两小时候来接她,那么,这两个小时该干些什么呢?於峰思绪一转,立刻有了想法。他拉起空车,路上也不接生意,径直奔到杂货店,买了一张车垫大小的毛绒地毯。之后,急切地赶回他位于城郊的家。放下车,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只红纸船,轻轻放到一个木盒子里,存储好。随后取出一把剪刀,把毛绒地毯的边缘仔细裁剪,让它恰当好处地平铺在垫脚木板上。红色的车坐垫,搭配着红色的地毯,那车一下子上个档次。最主要的,林苗苗下车的时候,再也不用怕滑了。接着,他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用清水仔细地擦洗,少顷,那车尘土消尽,焕然一新,他煞是满意。完事后,他来到不远处的湖边,脱下衣物,把自己洗得干干静静,换上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
一切就绪,他打开木盒子,取出心爱的红纸船放回自己怀里,系身携带。最后,他才地拉起车,欣喜地去接林苗苗。一路生怕出汗,他走得并不快。到达丰华百货商店的时候,林苗苗尚未出来。于是,他停好车,坐在车垫上等候着她。
便在这时,一个富家大少带着两个保镖向他大摇大摆地走来。那大少二话不说,一脚跃上车,一屁股坐在红垫子上,命令似地说:“拉本少爷去大世界!”
於峰站起,礼貌地说:“少爷,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事,请上其他的黄包车吧。”
那少爷一听,脸色大变,一把扣住他的胸襟,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听着,本少爷坐你的车,是给你面子,容不得你不拉!”说罢,一把将他推到在地,得意地坐回,斜眼蔑视。“怎么,还不起来拉本少爷!”
於峰爬起,拍去身上的尘土,心里虽怒,依然以礼相待:“少爷,我真的有事,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嗨,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两个,给我打到肯拉为止!”那少爷翘起二郎腿,等待着看一出好戏。
两个保镖黑着脸,走到於峰身前,挥拳便要打。蓦地,一个尖细的喊声穿入所有人的耳膜:“都给我住手!”
两人住了手,於峰侧目一望,是林苗苗,她两只手分别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布袋,额头冒着香汗,十分的吃力。但她星眸怒瞠,大喝道:“冯赫,给我下来!”
冯赫定睛一瞅,见是林大小姐,忙下车,对她笑嘻嘻地说:“啊呀,苗苗,我不知道这车是你包了,对不住了,我马上走!”
待他下车,林苗苗提着两个大袋,吃力地走向黄包车。那冯赫走上前,殷勤地说:“我来帮你吧!”
林苗苗瞪了他一眼,怒道:“滚开!”
冯赫没好气地退在一边,於峰急忙迎上,帮她把袋子放到车上。
林苗苗跨上车,刚坐稳。只听冯赫得意地说:“苗苗,我已经向你爸提亲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苗苗冷冷地说。
“你爸他已经答应了。”冯赫依然得意地喊。
“既然是我爸答应你的,那就让他嫁给你好了!车夫,我们走吧!”林苗苗依旧冰冷,那话语似从冰窖中捞出。
於峰心知林苗苗厌恶那少爷,早拉起车离去。冯赫遥顾着她的背影,挠挠鼻子,阴狠地自言:“好一个刁蛮的大小姐,看你怎么飞出本少爷的手掌心!”
於峰拉着车走了一阵子,林苗苗才柔声说:“於峰,去玛利亚医院吧。”
於峰一怔,停下车,转过身,紧张而担心地望着她:“苗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苗苗猛然见到那张干净清爽的脸,虽然长期在日光底下爆嗮,尚显黝黑,但仍然挡不住四溢的奕奕英气。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如蔚蓝的天空般清澈,似辽阔的大海般深邃。一副透着灵气的朱唇,嵌着两排洁白无渍的皓齿。两者之间,一张挺拔的秀鼻傲然而立,毫无违和之感。她怔怔地望着,不觉心神荡漾。
“苗苗,你怎么了?”於峰轻轻地问。
林苗苗这才惊起,粉脸登时涨得通红,一颗心再次疯狂跳动,火辣在黛颜上火速蔓延。她娇羞着,语声喃喃:“我——我没事,我好得很。我不是去医院,而是去那医院附近的一个地方。因为那里比较偏僻,怕你不认得路。”
於峰方才放下吊悬的心,回身继续拉车。他走的很慢,生怕颠簸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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