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竹马耍诡计，青梅弃竹马。

    “Ichliebedichnochsosehr，duschlie？tdichinmeinherzein，schleichstdichimmertieferrein，ichwei？nichmehrwasichwill……”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磁性的男声温柔的唱着异域的语言。无悔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再看了看刚进浴室的苏珊，想了想，还是出了声：“小珊，电话！”

    “你帮我接一下啦。”含糊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伴着哗哗的水声，还有隐约的歌声。

    笑着叹了叹气，拿起电话，看着韩舒的名字着实有些碍眼：“喂，小珊没空。”

    “……怎么是你？让她接电话。”一听是无悔的声音，韩舒顿时也没好气。

    “她没空。没事我挂了。”哼，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么！

    “……讲和？”韩舒背靠着靠椅，看着楼上亮着灯的房间，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多介意，而她对小青梅的影响，已经比两个人所认为的还要大了，如果她真要从中作梗，很有可能会真的让她改变心意。更何况，当年也是自己欠了她的。所以在悲剧产生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还没发生的时候将根源彻底铲除！

    “条件？”嗯，虽然这部戏还真是有点狗血，不过好像男主角开始有点顺眼了。无悔看着新出的偶像剧，点头评价道。

    “欧阳晴轩。”

    “好，成交！”

    “其实，你也挺不错的。”

    “彼此彼此。”

    “帮我跟小青梅说声，晚点我再打电话给她。”韩舒走下车，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好的，对了，这情侣机还真不错。”无悔笑了笑，走到窗边，正好看到倚着车子抽烟的韩舒，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和苏珊还没吃晚餐哦。”

    闻言，韩舒抬头看了看某人的房子，果然看到无悔笑得一脸灿烂的朝他招了招手。“好，没问题。”说罢，两人同时挂断了电话，嘴角皆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浴室里真欢唱着歌的苏珊忽然打了个冷颤，伸出手指看了看皮肤还没有起皱，于是继续往浴缸里加了些热水。

    苏珊刚走出浴室，韩舒便又打来了电话。从阳台走回主室的无悔朝着讲电话的苏珊笑了笑，便走进了浴室。

    待出来时，苏珊已经挂了电话，神情有些躲闪的说：“那个，无悔，那个，韩舒说要请我们吃饭……”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你给我打包一份带回来就好了，不过就换个口味吧，晚上就不要带常叔那的饭菜了。早前刚吃过。”无悔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发梢的水渍，一边往沙发上舒适的一坐，淡然的回道。

    “咦？就这样？这这这……”苏珊错愕的看着无悔的反应，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唔，怎么了？”

    “……你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和韩舒在一起的么？”苏珊有些郁闷的问，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手机。

    “是啊。”将微湿的毛巾放在一边，无悔拿过一旁的杂志开始翻看：“不过，这跟吃饭没有关系。这段时间真是累惨了，所以……早跟你说不要买这么高的楼层了嘛。”

    “……”明明就是自己懒，还要找这么多借口！当初买房的时候直说要这个楼层的人，明明是她好不好！苏珊暗暗的鄙视眼前这个无良的女子。

    “滴！滴！”楼下传来清脆的喇叭声，无悔侧了侧目，笑道：“你还不快下去干嘛，我可不想看到某张黑脸忽然出现在面前。”

    苏珊哀怨的看了无悔一眼，慢慢的起身，随后一步三回头的缓慢走到门口，嘴里还不忘哀求道：“无悔……你真的不去么……无悔……无悔……”

    “少跟我叫魂！赶紧消失！”“啪”的一声，无悔将手中的杂志往苏珊的方向一扔，刚好擦着她的脸颊撞上门板。苏珊不敢再过多停留，立马套上鞋，也顾不上绑好鞋带便跑出了门。关门之际还不忘呛声：“无悔，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无悔走过去捡起杂志，眉梢微挑，报应？她不就是她的报应了么。

    韩舒看着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有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仰头对这窗边的某个女人晃了晃手，将视线重新落在正向自己走来的人儿身上，眼中闪现温柔的笑意。

    苏珊扭扭捏捏的向着韩舒走过去，看着光是简简单单的往车身一靠也能光芒四周的韩舒，心中瞬间便想到了Tina的话，妖孽男。低头看了看穿着白T恤、牛仔裤、黑色帆布鞋的自己，普通到扔到人群中就会瞬间消失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些苦涩，同时又生起一股愤恨，这男人摆明了就是要来装酷的！

    走到韩舒身边，苏珊十分没好气的说道：“喂，不是要吃饭吗，站着能吃饱么！笑什么笑，牙齿白还是犯花痴啊！快开车啦，老娘肚子很饿，没空陪你在这里耍帅！”

    笑着摇摇头，韩舒恶劣的伸手捏上苏珊嫩嫩的脸颊，俊脸轻凑到苏珊的跟前，剑眉轻挑，一双墨黑的瞳仁紧紧锁住苏珊，待苏珊被看得窘迫后才淡笑着道：“小青梅啊，以我的相貌，应该是你花痴我才对吧。再说了，我可是在这等了你老半天了，是你自己腿短走得慢，倒还好意思贼喊捉贼了啊。”

    闻言，苏珊一扫刚才的窘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直接无视韩舒的那魅惑人的浅笑，拉开副座的车门便坐进了车里。心里不停的咒骂，呸，你才花痴，你才腿短，你才贼喊捉贼！

    韩舒很没成就感的坐进驾驶座，没话找话的问道：“怎么，不在常叔那吃么？”

    白了一眼已经发动车子的韩舒，苏珊讽刺道：“大少爷，请问你这是在向我搭讪吗？很没技术含量唉。”明摆的事还要问出口，白痴！原来长得好看的人脑子都不大中用啊。苏珊心里为韩舒小小的惋惜了一把。

    “……我还需要向你搭讪吗？”言下之意，苏珊小姐，你的等级还够不上。

    “我还不屑你的搭讪呢！”听到没，老娘我才没把你放在眼里。苏珊高傲的给了一记白眼韩舒，随即十分傲慢的嗤了一声，命令道：“前面路口左转！”

    韩舒对她耍小孩子脾气的行径无语的笑笑，空出一手抚上她头发，将新近刚剪的细碎短发揉乱，看着她嘟着嘴反抗的模样，终于满意的送了手：“小青梅，不是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摆酷么，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无耻！”

    “承让。”对于赞美，韩舒一向是很诚心的接受的。

    对此苏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悔总是无视自己耍赖时候的样子了，因为比无赖更无赖，真的是件很耗体力和脑力的活。苏珊怏怏的泄了气：“前面第三个十字路口右拐，然后靠左第一个街口往里，第二个巷子口处停下就好了。到了叫我，姐姐我又累又饿的，实在是经不起你的摧残。”

    看出她确实有些疲惫的神色，韩舒也不多话，默然的开着车按她刚说的路线驶去。将车内的冷气调低一档，虽然还是夏天，但是T市入秋较早，现在这时候，到了晚上，气温也会下降许多。打开音响，班得瑞舒缓宁静的钢琴曲缓缓的响起，刚好是苏珊最喜欢的秋日。

    苏珊不动声色的看着韩舒这一串熟稔的动作，生硬的嘴角也变得柔和起来，心中细细的流过一股暖流。虽然好像这些小举动都毫无意义，可是苏珊却还是觉得莫名的温暖。

    以前他们独处时，除了斗嘴，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班得瑞的钢琴声中悠然宁静的度过的。在班得瑞犹如天籁般的音乐声中，他们会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也许会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和对方说上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但是就是会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从不会觉得孤单，因为心里知道，他就在身边。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有他细微存在的芬芳。

    有时候相爱就是这么的淡然，有如空气，好像不存在，却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你身边，至死方休。

    以前她不懂，后来她懂了，却不得不逼自己放开手。可是，回忆早已经深刻在了心底，只要有一点点的暗示，便会如潮涌般侵袭而来。

    她爱他，这件事，她无法否认。

    眼下这种温馨的感觉如此的熟悉，好像从不曾在他们之间远离过，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他也一样呢？

    是不是，真的可以，再放任一次？

    回到楼下的时候，酒足饭饱的苏珊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韩舒看着她的睡颜宠溺的笑笑，虽然很想时光就这么停留在这一刻，但还是不得不摇醒发出微微鼾声的某人：“小懒猪，该醒醒了。”

    无奈某人属性为猪，睡着了就很难叫醒了。所以无论韩舒怎么摇怎么喊，苏珊仍旧睡得十分的香甜，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可疑的银丝。韩舒无奈的叹气，忽然灵光一闪，既然她睡得这么死，那么倒可以提前为未来实践一下。韩舒想起无聊时拟设的各种叫醒苏珊的方案，嘴角抹上了一抹魅惑人的笑容。

    正梦到香香甜甜的蛋糕的苏珊忽然觉得一股暖热的风向自己拂来，然后天地变色，整个身子仿佛置身于一片暖洋之中，温度慢慢的上升，而唇边弥留着香甜的气息，伴着酥酥麻麻的摩挲，韩舒的俊颜也慢慢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双眸深处温润潮湿，吸引她就此沉沦。渐渐的气息变得不稳定，平静的海水变得波涛汹涌，苏珊挣扎着向上游，欲挣脱掉那几近窒息的恐惧中。

    如果这是春梦，未免也太真实点了吧？可是如果真的是春梦，为什么她会觉得快要变成恶梦了呢？好像下一秒就真的会在这瑰丽的梦中窒息一样，可是却又欲罢不能，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因为梦中的他，好像很爱她。

    韩舒终于放过了苏珊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畔，看着她既沉醉却又皱着眉头好像迷惑的神情，好笑的在她耳边呼气：“小懒猪，再不醒来，我可是要把你吃了哦。”

    察觉到那股炙热的气息慢慢远离，呼吸也渐渐顺畅，耳边传来他性感的低喃声，苏珊慢慢的睁开了眼。看到韩舒带笑的眉眼正无比性感的对着自己，以及那性感的薄唇不知何时又附上了自己的红唇，苏珊一个吸气，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原来不是春梦！

    来不及平复狂跳的心脏，苏珊一声娇咛，发现韩舒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腰际，并且有着往下滑行的趋势，苏珊立即抓住他的魔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道：“你……你在干什么？”

    “在叫醒你啊。”韩舒无辜的回答，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在她的颈间种下了一颗小草莓。

    “用这种方法？！”苏珊发誓，如果他敢回答是，她绝对会踢到他从此不举！

    “是你比较诱人。”韩舒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调调回答。

    “……你被附身了吧……”苏珊一阵恶寒，忽然觉得刚刚自己听到了一个冷笑话。

    “小美啊，你这么说真让人伤心。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喜欢你么？”韩舒耸肩，表情十分哀怨，好像如果苏珊回答不相信，他就真的会伤心而亡一样。

    “只要是个女的你好像都可以这么明显的表达吧？TMD，我怎么又被你占了便宜！”苏珊嫌恶的擦了擦嘴，一把甩开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刚想开门下车的时候，却被韩舒一个用劲牵回，还未回过神来便见韩舒整个身子压过来将她困在小小的空间里。正想怒骂的苏珊一看到韩舒的表情顿时也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木木的看着一脸煞气的韩舒，以及他那慑人的目光。

    现在是怎样的情况，为什么明明该生气的是她，可是她却觉得有愧于他呢？该心虚的人是他啊，为什么他竟然比她这个受害者还要愤怒？

    “苏晴美，我就这么不遭你待见么？就因为我以前犯的错，你就非得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一样么？你扪心自问一下，我韩舒女人再多，但又何曾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多喜欢我，可是那么多年来，你真的看清我了么？你说放手就放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有问过我么？！”两人对峙半响，谁也不愿先认输。

    最后，韩舒放开了苏珊，无力的摊在椅座上，叹气道：“晚了，你先回去吧，无悔还等着你呢。”

    “韩舒……”苏珊忽然觉得一阵心慌，直觉要说些什么，可是开了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那一刻，她真的慌了，好像自己真的做过了火。因为一向倨傲的韩舒，居然先服了软。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如果她再不走，他难保自己会控制不住怒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苏珊看出他是真的生气，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下了车，就连给无悔带的面都忘在了车上。还未走到楼下，便听到一阵轰鸣声，韩舒的车早已没了踪影。直到出了电梯，苏珊的眼泪簌簌的流下。不敢进门，苏珊就这么躲到楼梯间去，蹲下身子，狠狠的哭了一场。

    就在刚刚，她刚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韩舒的话就像一根刺，狠狠的刺进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鲜血淋漓。

    是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认为韩舒应该如她所愿，自以为是的认为什么才是对韩舒最好的，自以为是的蒙蔽了自己的心，再也不愿认真的去看每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自从那一次失败之后，她便一直将自己妥善藏好，不敢让韩舒看到真实的她已经伤痕累累，同时也不敢真正的去看清韩舒。直到现在，韩舒的歇斯底里，她才愿意回望过往。而一次回首，她才发现，其实她忽略了很多很多。

    一双手搭上颤抖的双肩，无悔轻声叹息：“小珊，我们回家。”

    客厅内，苏珊和无悔各据沙发的一角。苏珊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直到杯子温热的温度传递到了掌心，终于定了定神，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高二那年暑假，我因为韩舒而心情不好，所以陪同爸爸一同回Y市，结果却发生了一场车祸。因为那场车祸，爸爸当场死亡，而我也昏迷了近一个月。醒来后，我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和妈妈一同住进了疗养院。妈妈是因为接受不了爸爸的死亡，而我却是因为……抱歉，我还是无法说出口。”苏珊抬起哭红的双眸，望了望无悔，苦笑的说道。

    无悔摇了摇头：“苏珊，如果不想说，可以不必勉强。”

    “嗯。后来，是韩舒天天到疗养院陪我。那时的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好像害怕一不小心，我就会再也不理会任何人。后来，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觉得，是因为他，我才去的Y市。可是现在回想那时候，他说的最多的话，不是对不起，而是……‘我在你身边。’”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我终于痊愈了，或者可以说是，暂时痊愈了。回到学校，那时你已经转学过来了。那时的我还是不喜欢说话，或者说是，开始疏离人群。于是同样喜欢独处的你和我说了话，慢慢的，我们成了朋友。可是总是有种隐隐的感觉，觉得一切不该是这么的顺理成章的。直到，你和韩舒的第一次见面。或者说，是再次见面。虽然你们装着彼此不认识，可是你们之间微妙的感觉，我还是有察觉到的。我告诉自己，也许你们只是互相看对了眼。那时候，我甚至告诉自己，没什么，我的朋友变成韩舒的女朋友，已经不是一件新鲜事了。可是你们却不一样，你们不但没有半点火花，甚至可以说是，只要你们在一起，绝对是一场明争暗斗。”

    无悔没有打断苏珊，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苏珊说下去，她知道，如果她们不坦诚，那么她们之间，也就仅此而已。

    “现在想了想，我才知道，我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缩进壳里，忽略了对于我很重要的两个人：你，和韩舒。你们之间的战争，应该无关乎爱情，或者有关于爱情，却不是你们之间的。你一开始的接近，也不过是带着赎罪的心情。而韩舒，自觉有愧于你，不想让你也背起那罪恶感。而我几乎都忘了，从那之后，整整一年，韩舒都没有再和哪个女生传过任何的绯闻。那一年，他围绕着的，都是我。只是我害怕承认这件事，害怕再受到伤害。”

    “其实之前韩舒那些女友，不过都是韩舒随口说了句，我便赴以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帮他。确切的说，那些人，都是我送到韩舒身边的。所以他每一段的恋情，都是莫名开始莫名的结束。我以为，他喜欢这样，所以我便这样做。其实，只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好让自己有理由留在他的身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只是我到现在才知道。”

    “后来，大概他也倦了，开始了真正的流连于不同的女人之间。真可笑，竟然是我自己亲手将他推开的。直到无法挽回了，我还是执迷不悟，认为错的始终是他。就连苏朵的事，也是这样。”

    “苏朵对我的敌意，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陆师兄和韩舒都不过是她的棋子。可是我还是固执的认为是韩舒的横刀夺爱，才导致了那一场轰轰烈烈的三角恋情。其实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苏朵在自说自话，韩舒也有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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