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长得这么好,想必他娘也是个大美人,要是能和他娘睡上一晚……”
“住嘴!孩子听着呢!”马有义厉声高喝,领头人这才急忙捂住了嘴:“糊涂了!我可真差劲!”
一番询问下去,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孩子父母的一切,指望他们是行不通了。
“我说老马,西洋货到手了吗?”领头人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马有义这才想起正事,便急忙忙地掏出那个小盒子,轻轻地打开。那一瞬间包括张君生,所有人都凑近跟前,想要一睹这个宝物的风采。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狮头黑玉戒指,狮头乃是用纯金制造,做工华贵,熠熠生辉。黑玉光芒一闪,一道微弱的紫光散发而出,更显示出其稀有独特。
“这西洋货物确实不同反响,做工精致真乃百年一遇,真是个上等货呀……”管家瞧来瞧去,颇为赞赏。
领头人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出五千两银子,怎么样?”
马有义眉头一皱:“这个数太低了,据我打听行情,怎么着也要十万两起步。”
“我说老马,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吧……”领头人笑道:“嫌少的话,两万两银子?”
“不行!”马有义十分干脆,他知道,领头人出的这个价连本钱都挣不回来,何能谈得上利益?
领头人瞬间变了脸,不乐意的说道:“我说老马,这千里迢迢跑到这来是陪你玩儿的?十万两银子出不了,就是我名下的那些钱庄也一时凑不出。”
“既然这样……”马有义带上斗笠,抱起黏在身上的张君生:“我们就不必谈了,我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领头人冷笑一声:“请便,慢走不送。”
马有义一声不吭,收起戒指盒便离开了商会,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老大,咱们就这么白白来一趟吗?”那名手持巨锤的壮汉问向领头人。领头人笑而不答,只是撇给管家一个眼神,管家便心领神会,立即跟了出去。
另一边,马有义有些疲惫,便将张君生轻轻放下来:“自己走吧,你也不小了,干嘛总要别人抱?”张君生嘿嘿一笑,跟在后面。
“马叔,那个家伙怎么瞬间变脸了?”
“明明说好的十五万白银,到了这儿却成了空言,真是没有良心。商人受利益驱使,若没了共同利益,便会暴露其贪婪的本性。”马有义无奈地解释道。
对于年幼的张君生来说,他显然没有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只是看着马有义沮丧的表情,他也明白事情谈砸了。
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悄悄的注视着他们……
到了夜晚,马有义寻了个客栈住下,疲惫一天的张君生没来得及脱衣服,倒头便睡在床上。马有义却总觉得心神不安,他害怕那群人会想办法暗算他,于是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警戒地休息了一会。
“这儿有个姓马的吗?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马有义隐约听到一点动静,瞬间惊醒,便躲在门后继续听。
当客栈老板告知他在楼上后,那一伙拿着兵器的队伍气势汹汹地冲上来。马有义吓个半死,连忙拍醒正在熟睡中的张君生:“快跑,白天那些家伙果然追过来了!”
“唔……”张君生睡眼朦胧地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便“咚”的一声被踹开。马有义急忙拽起发着起床气的少年,纵身一跃跳出窗户,幸而下面有一堆马料接着。马有义拍拍屁股,快步跑离客栈。
月光下,这名中年男子用尽平生气力逃命,而在后面追逐他的人更是如饿狼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活剥了他。
“马叔……我跑不动了……”张君生红着脸,汗水挂在眼睫毛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
不料管家突然从旁侧钻出,一把抢过落单的张君生,并迅捷地掏出小刀架在其脖子上:“马蹄子!你看看这是谁?”
马有义心急如焚,他想夺回张君生,谁料那名壮汉挥舞着巨锤拦在前面。
“识趣的把那枚戒指交出来,否则这孩子就别想活命了!”管家笑着威胁。
马有义怒吼道:“你们这样,难道就不怕官府把你们抓起来?”
“我们可是商队,完全有资格杀掉了拦路抢劫的‘小毛贼’,这可是先帝爷在世时立下的规矩,你身为商人,不会连这也不知道?”
马有义心头咯噔一声,他知道今天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但凡商队杀人,若是小贼大寇官府从不过问。若是普通人,则商队只需朝官老爷那打点一下,也能颠倒黑白。商队帮官员捞钱,而官员袒护商队,这条潜规则一直沿用在泰威帝国官场之上。
“哎哟,你这狗崽子!”张君生趁管家说话的机会,死命的咬着其胳膊不放,痛的管家是连吼带叫。
管家发了狠,死死勒住张君生脖子,迫使其松开了口,随即恶毒地说道:“活腻歪了是吧,那我今天就送你见阎王去!”
“嗖!”
一阵冷风划破天空,只相隔张君生身体旁几寸处,飞镖径直刺中管家心脏,管家没来得及抬头便一命呜呼。
张君生感觉身体和脸上一阵湿热,用手碰了一下贴近鼻子,竟然是血腥味!他再看看一旁的尸体,吓得大叫一声,瘫软在地。
事发突然,马有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朝四处张望着。这时,他望见一处立在皓月中间的高台,一名头顶斗笠的黑衣大侠立在此处,手中的利剑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无比幽寒。
就在几人疑惑间,一阵富有磁性的成熟女声顺着冷风传来:
“抱歉,我来迟了,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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