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眼睛都盯在了楚幽的身上,想让楚正拿楚幽抵偿赌债。若非有楚太太一力周旋,变卖了所有的嫁妆首饰,甚至不惜于厚下脸皮回去娘家,给他筹集欠下的赌债。
正当楚太太所有的首饰都已经变卖一空,楚幽放学途中,却遇见了千金门的谭少坤。谭少坤的千金门,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赌坊。而楚正,更是千金门的常客。
谭少坤得知了楚幽和楚正的关系以后,令手下敞开了借钱给在楚正,当楚正清醒过来时,他已然欠下了千金门高额的债务。几生几世难以还清的债务,以及千金门在当地的势力,楚正竟然答允了谭少坤的条件。让楚幽进入谭家,而他和谭少坤之间的赌债,一笔勾销。
这段往事,琉璃曾听二哥南宫琰详细跟她说过。每每想起,琉璃仍是忍不住一阵阵后怕。当年若非二哥每年会去一趟千金门,若非每次她忍不住央求二哥代替她去看一看楚幽,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了一劳永逸,南宫琰将楚家和楚幽交给了谭少坤照顾,更是将楚正带去了上海。
楚幽母子总算是过上了安定平静的日子。
而杨柳,是唯一一个始终陪伴在楚幽身边的女子。
杨柳是一个温柔婉约、却又细致聪明的女子。
总是在楚幽略感惆怅寂寥的时候,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却不说一句话惹他厌烦。
总是在楚幽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她会站在距离他最远的地方,静静地守候着他。
楚幽只是性子清冷,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相处得时日久了,他觉得其实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若是将来有一天自己要娶妻生子,那这个人,一定会是杨柳。
杨柳在他身边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他们常常的出双入对。
当越来越多的人称赞他们是天生一对的时候,杨柳含羞带怯,满心欢喜,楚幽无动于衷,却不否认。
就这样,一直到楚正带着楚幽出现在南宫家,出现在南宫琉璃的面前。
南宫琉璃合上了卷宗,掩卷深思。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隐隐的,却挥抹不去。
她不懂这种感觉,也无心探究。
她只知道,虽然杨柳的出现令她不快,但,楚幽的现在和未来,将只属于她一个人。
凤九天数度备好礼物,遣人去南宫珺的府上拜访,皆被管家以南宫珺不在为由,将人连带着礼物一起遣了出来。
洪帮内,凤九天和张子骞望着堆放在桌上,被南宫珺退还的礼物,一筹莫展。
凤九天道:“张先生,难道南宫珺对其父将大权交至南宫琉璃的手中,竟会全无半点怨言?”
张子骞轻轻摇首道:“九爷,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子,便不能容忍一个女子对着自己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更何况是南宫珺这般人中龙凤的男子?他的心中,对南宫少钦,对南宫琉璃,必是积怨已久。”
凤九天不解地问道:“那南宫珺为何始终对我们不理不睬?莫非他无意与我们合作?”
张子骞道:“在上海,南宫少钦的朋友不在少数,他的敌人亦是遍布,只是他的势力庞大,只手遮天,有几个他的仇家敢公然跳出来与之叫嚣抗衡?南宫珺若想要掌控青帮,以其实力,还是略显单薄。他若想要成事,必要找一个颇具实力的合作者联手。放眼整个上海,这个合作对象,还有谁能比九爷您更合适?”
凤九天更不解了:“张先生,你说南宫珺原本就属意于我,那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拒之门外?”
张子骞沉吟道:“我想他是有两点考虑,一是他有所顾虑,青帮与洪帮是数十年的死敌,一旦他与洪帮有所往来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以南宫少钦行事之果决与狠辣,他将再无出头之日。因此,他行事必须小心谨慎。二是他在试探你,他要知道你到底有几分扳倒南宫少钦的决心。但是,对南宫珺而言,这两点恐怕还不是最重要的。”
“他还会有何顾虑?”
“他最大的顾虑是,扳倒南宫少钦以后,他有几分把握能够从九爷你的手中保住青帮。或者说,他还可以掌控青帮的几成势力。”张子骞审定期限地笑道,“不过九爷尽管放心,南宫珺选择与你合作,不过是迟早的事。一切,都将会掌控在你的手中。”
“听了张先生的分析,顿时解了凤某心中的疑惑。”凤九天面呈几分焦灼,“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他的深思熟虑和时机成熟。”
张子骞笑道:“九爷怎么忘了南宫珺与南宫少钦父子反目的根本原因呢?那是因为南宫珺的生母、南宫少钦的二太太白珊,与南宫少钦夫妻反目在先的缘故,才导致了南宫珺的不满。而白珊其人,据我所知,自私任性,虚荣浮华,视财如命。上海滩名流界举办的舞会,她几乎场场不落,此次当场。而且每一回她的出现,服装与饰品,无不极尽奢华,且从不重复。若只算南宫珺明面上的收入,只是给其母亲置办饰品都不够。南宫珺怜其母亲境遇,倒也尽量满足她于物质的要求。只怕,南宫珺的退让,只是助长了白珊更大的渴望。”
凤九天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凤某明白张先生的意思了。”
张子骞与凤九天四目相视,会心一笑。
下午三时,爱多亚路,茂盛珠宝店。
白珊坐在贵客厅里,铺着厚厚的红色灯心绒的圆桌上,一串白色的珍珠,在白珊白皙的手中,反复把玩,不忍放下。
这串珍珠,珠圆玉润,颗颗拇指般大小,且大小匀称。
其实,细细观看,白珊美丽而精致。只是她的妆容太过浓艳,服饰太过华丽,于高贵之中,落了几分俗气。
茂盛珠宝店的老板白相仁,已经相陪了一个时辰,白珊依然不曾出言买下这串珍珠。白珊是他们店里的常客,且出手大方。否则,白相仁才不会耐着性子陪她这一个时辰。
白相仁心中不满,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二太太,这串珍珠是南海产的上等的珍珠,最为难得是,六十六颗珠子一般大小。一颗倒不见得有多稀奇,而难得的是六十六颗同等品质的珠子,若说价值倾城,亦不为过。”
白珊慢条斯理地问道:“东西倒是好东西,只是价格贵了点,就不能再便宜点了吗?”
白相仁赔着笑脸道:“这个价钱,我们也就是冲着您的金面。换个人,这个价钱我们都不会给。”
白珊思忖片刻,终于道:“可以给我留几日吗?”
白相仁面露几分为难之色道:“二太太也知道我们店里的规矩,先出钱者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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